“這屋裏除了長風，還少一人，想必你不會沒有察覺。”雲景睿不緊不慢道，“他究竟是自己離開的，還是被我暗下黑手，你自己判斷，我的話你相信與否都與我無關，今日我坐在這，同你說這些不止為了凝兒，也為當年之事。”
經雲景睿這一提醒，湛辰熠自然察覺湛辰浩不見蹤影，多年宿敵湛辰熠又豈會不知雲景睿話中深意，看向他懷中的柏書意，心中那份波動漸漸平複。
“有些事的確該有個了斷了。”湛辰熠抬頭對上雲景睿，那個他藏於心中多年的秘密，也是時候說出來了，“當年我無意逼死她，隻是她的身份，不想辰風受傷罷了。”
“什麼身份？”雲景睿麵無表情道。
“你我手中勢力相當，我能查到的你自然也能，又何必多此一問？”湛辰熠道。
“有些事總要親耳聽到才能死心。”留下這句雲景睿便抱著柏書意起身，至門口時卻頓住腳步，“稍後我會安排你們離開。”
“我還不能走。”湛辰熠垂眸道，“湛家此時恐怕也不安全，讓你的人帶她回第一莊。”
原本隻是微微停頓的雲景睿，在湛辰熠說完這句後轉身看向他，對視間兩人似乎達成了某種默契，雲景睿笑了，重新坐回剛才的位置。
“你如今這副模樣，連反抗都難，就不怕我借機殺了你？”雲景睿輕笑著看向湛辰熠。
“你不會。”湛辰熠堅定道。
“你何時變得這般輕敵，連敵人的話都深信不疑？”雲景睿漸漸收斂笑容，甚至帶上幾分嚴肅，“你我可是死敵。”
“曾經是，現在不是了。”湛辰熠將目光落在雲景睿懷中的柏書意身上，“她選了你。”
雲景睿沉默了，以他與湛辰風的關係，同湛家修好是遲早的事，隻是柏書意的緣故，他對此早已不抱希望，卻不曾想湛辰熠居然會為了柏書意做到這種地步，算得上癡情，可惜如今柏書意想要的是自由，而非捆在他們其中一方身邊，這點他再清楚不過，既然清楚，自然也不會讓她做那籠中鳥。
“你倒是想得開。”雲景睿繼續道，“既然你想留下，咱們醜話說在前頭，以你現在的情況，留下也是拖累，不要妄想遇到危險我會救你。”
“我隻是餘毒未清，不是手無縛雞之力。”湛辰熠抬眸睨了雲景睿一眼。
長風帶著吃食回來時，見屋內氣氛怪異，原本準備踏進門的腳，收也不是落也不是，竟就這麼尬在當場，有些懊惱剛才為何沒有先敲門。
“進來。”雲景睿隻是看了長風一眼。
長風應聲這才鬆了口氣，將吃食放在兩人跟前的桌上。
草草吃了兩口，雲景睿便吩咐長風帶柏書意先行離開，為防柏書意醒後察覺不對再度受驚，直接點了她的睡穴，長風雖有不願卻不能忤逆主子的命令，隻得帶著人離開。
臨行前雲景睿還不忘吩咐長風，回到晏城後派人盯著湛家，若他沒有猜錯，此刻湛家內部應是出了問題。
怎知他不過離開片刻，屋內竟悄無聲息的多出三名不速之客，雲景睿警惕的站在門口處，與對麵床上的湛辰熠對視一眼。
“看來二位相處的不錯嘛！湛家主傷得不輕啊！”開口之人頭戴純銀麵具，無法看清臉上的表情，但是那身大紅的行裝卻妖豔無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