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好嗎？”過了許久，湛辰浩才緩緩開口。
柏書意有些驚訝地看著他，越來越看不懂這個人了，還是回了兩個字，“還好。”
本欲上前一步，卻在抬起的瞬間，選擇放下，生怕嚇到她。
“這個時辰，四爺怎麼過來了？”柏書意問道。
“想，看看你。”他會守著規矩，卻並不打算隱藏自己的心意，“想見你，就來了。”
柏書意不瞎，又豈能看不出湛辰浩此刻眼中流露的情誼，這卻是她萬萬沒想到的，任誰也不會想到，那個整日與之作對之人，有一日，竟會對自己有意。
“四爺可清楚，自己在說些什麼。”柏書意壓下心中波瀾，在對上湛辰浩時，語氣都是冷的。
“自然，若非大哥算計，你今日會是誰的妻，還真不一定。”湛辰浩說這話時，眼中閃著暗芒，“所以，你腹中的孩子，是誰的？”
這才是湛辰浩此行的目的，他不會看月份，但直覺告訴他，這孩子絕不會是湛辰熠的，所以究竟是誰的？
“這與你何幹？”柏書意神色暗了暗。
麵對柏書意的冷臉，湛辰浩剛偽裝出的那點氣勢消散殆盡，聲音也和緩下來。
“你，是真的看不出，還是不願相信？”湛辰浩有點受傷，卻始終沒有上前，“跟我走吧，離開這個是非之地，無論你腹中孩子是誰的，我都可以陪你將他撫養長…”
還未等湛辰浩把話說完，就被柏書意高聲喝止。
隻聞一聲飽含怒意的“住口”在屋內響起，守在門外的劉昭聞聲，立刻推開房門。
她並不知曉屋內的談話內容，隻是被柏書意的這一聲驚到。
房門打開，就見兩人一坐一站對峙著，柏書意臉上的怒氣未消。
“滾出去。”湛辰浩吼道。
柏書意穩了穩心神，這才開口道，“我沒事，您先出去。”
劉昭對湛辰浩的怒吼恍若未聞，直到柏書意發聲，這才重新合上房門。
“湛辰浩，我不管你有何心思，都應該清楚我的身份，也清楚你我之間的關係，不要妄圖去打破什麼，今日你在這間屋子裏說的話，我全當沒聽見，以後也不想再聽到。”柏書意強壓著心中的怒火，試圖心平氣和地勸說，卻還是難以抑製。
於她而言，湛辰浩今日的行為，無異於羞辱。
隻因她腹中的孩子，在旁人眼中她就成了不知檢點之人？以為隨便一個男人勾勾手指，她就會乖乖順從？是誰給他的勇氣，讓他如此看輕她？
湛辰浩也意識到，他的行為似乎激怒了柏書意。
“我沒有那樣想你。”湛辰浩試圖解釋，卻被柏書意打斷，“你怎麼想與我無關，我也不想知道，天黑了，四爺該回去了。”
曾經那個能言善辯、不依不饒的湛四爺，第一次發現自己如此嘴笨。
滿肚子想要解釋的話，在此刻都顯得如此蒼白，看著她臉上的冷漠，他知道，是自己衝動了。
“我，改日再來看你。”
說完，不等柏書意回應，便如逃一般地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