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德陸,一身黑色勁裝,氣勢磅礴的大步走入書房,早已沒了從前和藹模樣,神情嚴肅眼神淩厲,看向湛家兄弟時,隱隱透著怒意。
書房內氣氛瞬間冷凝。
沒能攔住人的下人們正瑟瑟發抖的跪在地上,大氣都不敢喘。
而剛剛憤然離去的唐宇航,此刻正站在唐德陸身後,顯然是剛出門就遇上了。
除此之外,還有一位不速之客,此時也出現在書房內,正是第一莊莊主——雲景睿。
他倒是沒將自己當成外人,踏進書房後便尋了個位子坐下,麵上帶著淺淺笑意,仿佛這屋內發生之事皆與他無關。
唯有湛辰熠清楚,這位雲莊主,今兒個怕是來看戲的。
其實自流言如疫病傳播般席卷擴散,他的人便在著手調查,自然知曉此事在背後推波助瀾的不止唐家,他也懷疑過雲景睿,可惜沒有證據,今日看來,這位主兒想必從中出了不少力。
當然,身為始作俑者的雲景睿,怎會錯過這近距離觀戲的機會,有些戲,還是得親身參與才更有趣。
“原以為湛家三爺與唐少主是兩情相悅,沒想到傳言不實啊?”
見兩方僵持,竟無一人出聲,雲景睿輕搖折扇,聲音不疾不徐的在於廳中響起,打破了書房內的沉寂。
湛辰熠眉頭微皺,瞥了雲景睿一眼。
“雲莊主似乎很喜歡湊熱鬧。”
“瞧湛家主說的,我可是聽聞湛家有喜,誠心實意前來恭賀的。”雲景睿不以為意的笑了笑,折扇‘啪’的合上,扇尖一下下有節奏的輕敲掌心,“不信你問唐老。”
湛辰熠餘光掃向唐德陸。
說起來,湛辰熠與唐德陸的交情不淺,兩人可謂忘年之交,雖說這份相交並不純粹,兩家這些年來明裏暗裏也的確有諸多利益牽扯,卻也從未想過會走到今天這副局麵。
唐德陸並未理會雲景睿的插科打諢,而是直接對上湛辰熠。
“辰熠啊,老夫也不是不講理的人,航兒的身份老夫從未瞞過你們兄弟,數月來她跟在辰傑身邊為了什麼,相信明眼人都能看得出來,既然你們沒有拒絕,老夫也樂見其成,這門親事本該板上釘釘,如今流言四起,倘若此事不成便是毀了兩個孩子的聲譽,今日老夫前來,隻要你湛家一個態度。這親,你們結,還是不結?”
唐德陸這番話,讓書房內的氣氛再度陷入沉寂。
若換做月前,唐德陸斷然沒有如此底氣與湛家硬剛,此一時彼一時,餘光略過正悠然自得品茶的雲景睿,竟有幾分猜不透。
湛辰熠看向唐德陸的神情卻有些耐人尋味,早在他為柏書意之事焦頭爛額之際,許多事已然超出掌控,雖說當初為了對付柏家,湛家折損了不少勢力,但瘦死的駱駝比馬大,想要對付唐家並非難事,但耗時費力的對抗這樣一個以殺手、用毒為營生的組織究竟值不值,才是湛辰熠所權衡的。
雖說與唐家聯姻是雙贏之計,但利益於湛辰傑的幸福麵前,一文不值。
與湛辰熠的複雜心思不同,湛辰傑在唐德陸音落之時,便斬釘截鐵的說了兩個字,“不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