炙熱的太陽,火辣辣的灼烤著大地萬物,蟬兒伏在樹上躁動不安的啼叫,我拿著大頭針,終於鼓足勇氣,正準備下針之時,一個女孩對我大聲喝令到:“住手!”
大家齊刷刷把目光,落在這位女孩身上。
女孩年紀跟我們不相上下,紮著高高的馬尾,精神十足,馬尾上有一朵褐色的蝴蝶結,鴨蛋臉,丹鳳眼,一張淡如櫻花的唇,隻是奇怪的是,女孩大熱天的,背著個背包,穿著長衣長褲,向我走來!
“你是誰!”這位女孩著實奇怪,看見屍體不但不懼,反而阻止,不像普通的女孩,麵條也覺得可疑,一隻手攔在女孩身前,冰冷的瞳孔刺向她。
女孩盡然都沒有看麵條一眼,撥開麵條的手臂,繼續向我走來。
“嘿!有趣!”麵條憨在原地半天才反應過來,看著這位奇怪的女孩,頗有興趣。
“有針無線,如何縫補?”女孩不緊不慢的說道。
“喔!”果然,剛才太緊張了,我居然忘記穿線了。
“這位美女,打擾一下,請問你到底是誰!”女孩放下背包,開始鼓搗起背包裏的東西,然後慢慢站了起來,對我說道:“恩恩!拿針的姿勢不對,針不對!”
雖然我不知道眼前這位怪異的美女是誰,不過感覺她並不是普通人,應該有些來頭。
“叫我麥子好了,我是村裏的化妝師!”
麥子淺淺一笑,笑不露齒,摸樣霎時好看,麵條也對這位女孩來了興趣,附和道:“化妝師,嘿嘿,這個職業不錯啊!”
麥子嘴角依然掛著淺笑,補充一句:“死亡化妝師!”
“額~”麵條戛然而止,在麥子臉上看了半天,喃喃自語:“有意思,死亡化妝師!”
……
麵條居然對重口味的女孩感興趣,我偷笑。
麥子自我介紹後,我才知道,麥子今年二十二歲,原本學的殯儀專業,本來在城市裏有一份好工作,隻是麥子本身就喜歡自由和無拘無束的生活,最近鄉村裏也發生了不少事,死了不少人,所以現在死亡化妝師,在鄉村倒是吃香的很。
不過我倒是真的佩服眼麥子,畢竟現在年輕的女孩,做這個職業的不多了,難得她膽子大,居然做死亡化妝師。
麥子拿出包裏的東西,隻見包裏有粉餅,刷子、各種形狀不同的剪刀,鑷子、還有一大把各種各樣,我連見都沒有見過的針,有的居然有一尺之長,我實在唏噓不已。
麥子拿出一根一尺長的針,針尖在太陽的照射下,閃出一縷金光,麥子穿好線,抬起頭對我慎重的說道:“對於死者,我們要心存敬畏,也盡自己最大的努力,給死者恢複生前的麵貌,帶給死者家屬最大的安慰,這是我們死亡化妝師,基本做的。”
說完麥子歎了一口氣道:“原來是霍二爺。”
“你認識霍二爺?”
“嗯,認識,隻是交集不多。”麥子平淡的說道。
麥子說完以後,拿起霍二爺的人頭,左看右看,低低而語:“脛骨碎裂,不過還好,外表皮膚並沒有損傷。”
麥子拿出剪刀,鑷子,在霍二爺的頸脖處鼓搗了一番,然後在肩膀處花開一個口子,注射了奇怪液體。
麵條看著神情專注的麥子,臉色十分平靜,問道:“你這是……”
“別打擾我!”
麵條尷尬的笑了笑,說實話,麵條挺喜歡看麥子專注做事的表情,感覺特別吸引人。
而接下來,自然是縫補人頭,說實話,這個場麵,我們一行人,真的連看的勇氣都沒有,除了麵條,我也隻是偶爾瞟了幾眼,不過我也注意到一個問題,麥子拿針用的是左手,而不是右手。
也許這跟麥子本身的習慣有關吧,我也沒有多想。麥子一陣鼓搗後,拍了拍手道:“完成!”
“哇!脖子上居然看不出有縫合的痕跡,你太厲害了麥子!”我豎起大拇指衝著麥子誇獎道。
“是啊!麵容這般慈祥,就好像睡著了一樣!”麵條看到霍二爺的遺容,簡直就跟生前一模一樣,我們在場的人,也不得不佩服麥子的高超技術。
----感謝麥子提供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