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文淵笑著說道:“你以前喝藥的時候不是麵不改色嗎?怎麼現在怕喝藥了?”
他記得在國外,有一次雲亦初生病了,柳阿姨說是不放心,讓他去看看雲亦初。
他們一起吃完飯後,雲亦初將各種藥丸全都放在一起,十幾顆藥丸一口喝了下去,甚至連水都沒喝幾口,豪邁的不得了。
倒是向晚特別怕喝藥。
讀高中時,有一次陸文淵聽沈汐說向晚感冒了,便自己去沈家看她。
結果他正看到小姑娘,偷偷的將藥丸埋在了花盆的泥土裏。
陸文淵走過去說道:“不喝藥感冒怎麼能好?”
見被他發現了,向晚有些心虛,低著頭不自在地說:“剛才那些藥丸被我不小心掉到地上弄髒了,我等下重新喝。”
“嗯!”
陸文淵像是相信了她的說辭,就站在她旁邊等著她重新喝藥。
向晚將藥拿出來後,對陸文淵說道:“學長,你是不是來找我姐姐一起寫作業的?你去客廳那邊等她吧,她應該也快回來了。”
那是向晚第一次,那麼迫不及待的要趕他走,以前每次隻要他去沈家,向晚總是會找借口,到他跟前來。
“我等你喝完藥就去找你姐姐。”
見陸文淵鐵了心要看她喝藥,向晚隻能不情不願的拿了一壺水過來。
然後陸文淵就看到她皺著眉頭,吃一顆藥丸,喝一杯水。
等藥全都喝完了,小姑娘又感到不好意思,根本不敢看他。
“學長,我要休息了,你去找我姐姐吧!”
說完,就落荒而逃。
那時他覺得小姑娘有意思,他又正是情竇初開的年紀,便想著一輩子嗬護她。
沒想到等他從國外回來,已經物是人非。
“文淵哥哥,你看著我的時候,心裏在想誰?”
雲亦初脫口問出這句話後,後知後覺有些不妥。
可不知道為什麼,看到陸文淵像是在懷念誰的目光,她心裏就有些悶悶地失落感。
她幾乎是本能地低下頭,有些無措地抓著衣角。
她想,她可能是出車禍時傷到了腦子,有時候記憶會有些混亂。
就好像家裏人都說她從前不怕吃藥,可她記憶中,她一直討厭吃藥。
還有陸文淵,她醒過來後,除了家裏人,她記憶最深刻的就是陸文淵。
但她記憶中,她好像跟陸文淵見麵的次數都屈指可數。
不僅如此,她的口味也跟以前有些偏差,甚至家人口中的那個她,好像跟她都不是同一個人。
陸文淵聽到雲亦初的話,神色一怔,眼前的一幕漸漸與記憶中重疊。
“學長,你看著我的時候,心裏想的是誰?我姐姐嗎?”
一樣的語氣,一樣的神情,就連不安時絞著衣角的小動作都一模一樣。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為什麼他會在雲亦初的身上看到小晚從前的影子,甚至對她的感覺越來越熟悉,會不由自主地想要親近。
想到之前夜蕭瀾對他說的那些模棱兩可的話,以及自己的猜測。
陸文淵突然生出一個大膽的想法,眼前的人或許不是雲亦初。
否則已經腦死亡的人怎麼會突然活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