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怡側目看看蘇暖，平靜地說道:“蘇暖，厲硯不是那種人，他不喜歡劉淑雅，就像他不喜歡我一樣，就算整天在他麵前晃悠，也不及你跟他偶然相遇。”
可誰也不知道，他們之間關係，隻是莫名其妙拉扯到一起，又稀裏糊塗建立在厲硯的“提議”之上。
蘇暖終究不確定自己在厲硯心裏的地位，就算被包養，她也有幾分奢望，厲硯有那麼一瞬是對自己心動的，而不是建立在沒有感情的基礎上，或是出於可憐。
他們中間，始終隔了一個過去式的沈悅。
蘇暖弱弱道:“沈怡，上次我的檢查報告，確定沒有問題嗎？”
沈怡頓了頓，穩穩握著方向盤:“沒問題啊，怎麼啦？”
蘇暖長籲一口氣:“沒什麼。”
她無力地靠在椅背上，看著窗外黑沉沉的天，霓虹燈的點綴，也抹不掉這黑夜的孤獨。
……
路上，沈怡接到急診電話，把蘇暖送到公寓樓下，急忙掉頭回了醫院。
蘇暖在樓下站了許久，遲遲沒有上樓的打算。
深夜的微風刮得嘩嘩作響。
蘇暖四下看看，隨著夜深，樓下往來的人越來越少。
漆黑的夜裏，仿若被無數不知名的東西包圍著，一陣陣恐慌躍上心頭。
她不禁雙手抱臂，緊緊的將自己抱緊。
鼻頭泛起一股酸酸澀澀的感覺，眼裏溢出鹹鹹的液體。
“不知道回家的路嗎？” 耳畔響起幹淨溫柔的聲線，尾音微微上揚。
一瞬，一道身影把玲瓏的身體籠罩起來。
蘇暖悠悠抬眸，那張俊臉在明暗交替的光線下，若隱若現，迷人般好看，隻是看不出什麼情緒。
蘇暖委屈地撲進他懷裏，明明不想讓自己這麼狼狽，看到他，卻莫名的忍不住。
“厲硯！”
他的語速很慢，一字一句說得很清晰:“嗬，現在嘴怎麼不硬了，剛才是誰硬氣地一口一個‘厲總’的，叫得那麼生疏。”
蘇暖微微抬眸，隻因光線太暗，她那張羞得紅透的臉才沒那麼明顯。
厲硯垂著眸子，淡淡地啟唇:“那麼想和我撇清關係嗎？”
蘇暖赧然地將腦袋埋進他的頸窩，搖了搖頭:“沒，我以為那樣做也沒關係的，我不想讓她們因為我和你的關係，一直提醒我認知我的身份。”
手機上親密的屏保，令蘇暖本就淩亂不堪的心，瞬時五味雜陳。
“厲硯，”蘇暖抬頭與他對視，“我會尊重你的感情，如果有一天，你想結束，我會接受你的選擇，我知道，你心裏裝著沈悅……”
“唔……”
俊臉往下壓，薄唇堵住她的嘴，口舌交纏一番，蘇暖心裏的委屈似被卷走般清寧。
“蘇暖，你是在吃醋嗎？”
吃醋，看起來是那麼回事，蘇暖卻沉默不語。
“你那麼介意沈悅的存在？”
蘇暖還是沒有作答，因為答案全部是肯定的。
蘇暖抬眸，目光微微閃動:“嗯，因為我是女人，女人本來就很小氣，但是，我不會插手你對過去的懷念，也許某天，我也會成為你的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