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盡安派人盯著關昶。
隔了兩天,探子返回消息,說關昶去了中國駐大馬的大使館,在裏麵停留的時間超過兩個小時。
謝盡安答複知道了,然後就讓探子撤了。
他則全神貫注地應付公務。
因為料理關茹的喪事,他美國、吉隆坡、新加坡三方奔波,積攢了一堆公事。這幾天車輪轉,參加不同部門的會議。
幸好有卓輝這個憶記狂人在邊上,每場會議前都會提示內容,標注重點。
一直忙到夜半時分,窗外暮色沉沉。
他也終於從會議室回到了自己的辦公室,才坐下,女秘書敲門進來,“老板,您舅舅來了,就在外麵。”
謝盡安鬆了鬆領帶,淡定地說,“請他進來。”
*
關昶坐在沙發上,一身白色的休閑裝,麵色卻是黑沉。他要了咖啡,等女秘書送進來的這點時間,他冷眯了眼睛,若有所思地看著謝盡安。
謝盡安坐到他的對麵,麵上微有疲累。
兩人都沒說話,無聲之間,暗流輕輕地湧動。
女秘書推門來送咖啡,見此場景,不由自主地邁起了貓步。小心地過去,臉上堆滿笑容,“昶爺您請。”
咖啡擺到桌上,她都不敢看老板的臉色,趕緊退出去,又好好地關上門。
外麵也不消停,人高馬大的保鏢站了兩排,她全身都寒,縮去辦公桌後麵坐好,頭都不抬。
辦公室裏,關昶終於開口。
“我今天去了中國駐大馬領事館。”
“嗯。”
關昶拿過咖啡,慢吞吞地喝一口,“還記得上回,你和曾映萱訂婚典禮時,出來幫忙鎮場子的男人?”
謝盡安認真想了想,點頭,“記得。”
關昶淡淡一笑,“你那個女人挺會來事,找人幫一回忙,又找了第二回。那人說她是他侄女的大學同學,同一個寢室的,交情很深。”
謝盡安麵色不變,“哦。”
隔了好半晌,關昶才又繼續說話,“隻是提了一句,之後他就講我在大陸的投資,他很懂行,講的都是關鍵性的問題。包括中國後續的政策,都跟我做了展望。後麵他又提了你舅媽,對她的科研成就給予高度的肯定,說可以幫忙聯係中國BJ大學的相關實驗室,看看有沒合作的可能性。”
說到這裏,關昶幽幽地歎一口氣,“我這輩子有兩大軟肋,一個是你媽,一個就是你舅媽。我知道她很想去中國大陸,與那邊的頂尖科學家合作。現在對方拋出了這個球,你說我接?還是不接?”
謝盡安輕聲說話,“對方隻是舉手之勞。”
關昶坦然自若,“當然,以他的層級知道哪些事情能做,哪些事情不能做。既然說了,必然是能做的。”
謝盡安心底緊張,麵上還是雲淡風輕,“舅媽畢生致力於科學研究,如果您能助她一臂之力,那是好事。”
關昶涼涼一笑,“為了老婆,放過妹妹的仇人,我這輩子良心都會不安。現在輪到你,作為兒子,你是什麼打算?”
謝盡安垂眸,麵色沉寂下來。
他久久沒有說話,關昶又喝一會兒咖啡。之後他站起身,掛著一臉的清冷,淡然離去。
*
半小時後,安德魯那邊收到消息,“成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