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方是誰?”
杜甲的這個問題沒有得到正麵回應,“調查完了你告訴我。”
這麼難度就大了,錢乙在邊上搖頭,“狡猾。”
杜甲瞪他一眼,“少說廢話,趕緊去查。把丁、己、辛、癸都CALL出來。”
他自己施施然地躺下,繼續未完的夢鄉。
*
卓輝的推測沒有錯,在新加坡拚命工作了三天,謝盡安借口去中國大陸考察TOD項目,讓女秘書訂了周五傍晚的飛機票。
理論上周六日休息,實際最多休一天。當然下屬們加班都是有加班費的,老板出去考察,算加班,但是沒有加班費。
不知道是不是掩人耳目,謝盡安讓女秘書訂的飛機票的目的地是S市。
深夜到達,機場外的出租車排了長龍。
上車的也要排隊,謝盡安頗有耐心地等。一邊給歸歆打電話,“睡了嗎?”
歸歆也是有事業心的女人,一旦決定與安德魯合作開公司,她也是投入了百分之百的精力。
之前她和安德魯約在咖啡館裏談工作。
她之前是謝盡安的助理,外貿、航運、內務等等都有涉及。在工作狂手下混可不容易,最初就跟滾刀肉一樣,一而再再而三的訓練、成長、熟練……就能力而言,她在行業內算是拔尖。
安德魯是律師,能夠在黑手黨這個區域裏冒出頭,知識、能力等綜合素質也是OK。
開公司來講,這倆人稱得上強強聯手。
幾天聊下來,基本沒有問題了。後麵就是租辦公室、裝修、招兵買馬、開張營業。
安德魯堅持歸歆做大股東,“你占六成股份,我占四成股份,這個公司你說了算。”
歸歆想想也是雄心勃勃,“好,我一定讓你賺到錢。”
就這麼說好了。
歸歆崴掉的腳還沒有痊愈,不過有吳丙這個“拐杖”在,一拐一拐地出行還算是順利。
當然,遊湖這個項目取消了。
接到謝盡安電話的時候,她剛剛笑眯眯地和安德魯揮手告別。
吳丙叫的網約車已經停在麵前,手機有震動,她感覺到了,卻沒有馬上接。
因為安德魯還微笑地看著她。
而這個電話大概率是謝盡安。
坐上車,輕輕地舒出一口氣,她放下車窗,又與安德魯揮揮手。
車子開出十米之後,她才摸出手機來看。已經轉成未接電話,點進去看,果然是謝盡安。
為了避免他以雇主的身份找吳丙的麻煩,她連忙撥打回去。
那頭矜持,“在幹嘛?”
歸歆猶豫了一會兒,“沒幹嘛。”
等於沒回答,卻讓謝盡安聽出了心虛,聲音還是淡淡,“拍張照片給我看看。”
“什麼照片?”
“你的照片。”
“啊?幹嘛?”
“想你了,想看看你。”
“想監視我就直說,說這種肉麻話幹嘛?”
“確實想你了,也確實想看看你。”
謝盡安盡量誠懇,歸歆就有點無可奈何,隻能實話實說,“剛才和安德魯談合作,現在分開了,在網約車上。”
歸歆之前就說過,會和安德魯合作開公司,當時謝盡安氣得牙癢,卻也沒有辦法。
現在她攤開來,正大光明地說,他更加無可奈何。
“不怕被公安列入黑名單?”
“正經公民,幹的都是正經事情,有啥好怕的。”
謝盡安不語,這段時間的相處,他很清楚歸歆與曾映萱的不同。
曾映萱雖然受著西式教育,骨子裏卻是傳統家族的觀念,願意出去聯姻,結婚後也願意退守家庭,相夫教子。
歸歆明顯不一樣,她沒有家族觀念,個性獨立,精神自由且強大。對事業有自己的追求,沒有做全職太太的想法。
她說與安德魯合作開公司,從她的角度來看,是很正常的事情。所以坦坦蕩蕩地講給你聽,不接受也不是她的問題。
道理能夠想通,但謝盡安不開心。
按斷電話,他兀自生起了悶氣。
歸歆一愣,低下頭看一眼手機。
掛斷了?
生氣了?
不至於吧!
算了,再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