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是誰幹的是一回事，能不能再報複回去就是另一回事情。
不過歸歆很清楚，這回關昶還捅了安德魯這個馬蜂窩。
這也是個狠角色，這兩家鬥起來，天下不知道是個什麼亂法。
亂七八糟地想了一通，不知不覺地睡著了。
第二天她一覺睡到了中午，還是被手機鈴聲吵醒的。
出了這麼大的事情，前一晚，吳丙也住在這裏。她無事，在客廳裏打坐靜練，
她當然也聽到手機鈴，幾個吐納之後，終於沒了聲響。
*
“喂？”
歸歆很困，聲音模糊。
那頭是謝盡安，沉寂了這些日子，他終於打來了電話，“還沒起床？”
歸歆呻吟，“我應該起床嗎？”
謝盡安想起她腳崴了，不可能出去逛湖，但是……
“你不用吃飯嗎？”
歸歆無語至極，抽一抽鼻子，她沒好氣地說，“一大早吵我睡覺，就為了說這個？”
謝盡安看一眼窗外的夜色，腦子裏算一算時差，“一大早？你那邊不應該是中午嗎？”
歸歆愣住，眯著眼看窗戶，果然豔陽高照，一看就是個大晴的好天氣。
而肚子也果然有點餓。
然而吵架不能輸，“嗯，這會兒是中午，又怎麼呢？”
謝盡安對她的脾氣已經有所掌握，輕描淡寫，“想好了嗎？”
“什麼？”
“我之前和你講的，商業地產項目的執行經理。”
“你保我萬古長青的話，可以考慮。”
“保你萬古長青。”
“嘴上保有啥用？”
“那你等著。”
“啥？”
“嗬。”
這一聲飽含深意的低笑，把歸歆的困意都給驅散了，腦回路轉一圈，“你瞎想什麼呢？”
謝盡安看著手機裏嘉禧的照片，聲音又壓低了一些，“咱們還有很多事情要做。”
明顯歸歆會錯了意，腦子往黃色的方向前進了不止兩步。
一時無語。
聽筒裏沒了說話聲，隻有輕微的呼吸，淡淡緩緩，撓動著兩顆心，都不安寧。
*
又去療養院看了一回關茹。
她已經醒了，神情稍顯木訥，說話的思路倒是清晰，與謝盡安說的話，基本也算靠譜。
隻是最後她好像回到了小時候，弱小無辜的樣子，看著可憐。
畢竟是親媽，謝盡安看得也是心酸。
和已經不可能了。
他現在一碼歸一碼。
第一、歸歆已經報複回去，她和關茹之間的恩怨結清了。後麵她倆就一刀隔開，他和歸歆的婚姻生活繼續，歸歆和關茹之間不會有任何的關聯。
第二、關昶報複回去，不過沒有成功。後麵安德魯可能會找麻煩，舅舅是個有本事的，敢做敢當，他倆怎麼有來有往，他不參與。
第三、把嘉禧還給歸歆，就當是賠給她的損失，勸服她不要找關昶的麻煩。至於關昶那頭，他去勸服。
謝盡安暫時想到這裏。
從療養院出來後，他直接去了機場，達航總部有N多的工作，卓輝打了好幾個電話，處理不當的話，會給公司造成重大損失。
飛機上天之前，他又給歸歆打個電話，這回那邊是深夜。
歸歆已經躺進被窩，打算睡覺。
“你別去摻合安德魯的工作。”開口就是這麼一句。
歸歆不服氣，“為啥？”
謝盡安淡定回答，“他是黑手黨，這次在國內出了事情，會被加入觀察名單，下回能不能入境都是問題。跟他一起幹，不會有前途。”
他這麼講，倒是有些道理。
歸歆呆了呆，最後她咬一咬牙，“我要啥前途？千金難買我願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