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公司的路上，謝盡安接到了關茹的電話。
“日本那邊映萱處理得很妥當，她以謝家的利益為先，曾家那頭有些怨言。你舅舅的意思，咱們要給映萱更多的體麵，我在巴黎訂了一套鑽石頭麵，你帶她去看一下，她有別的要求，也要滿足她。”
謝盡安淡淡地聽，最後給了三個字，“知道了。”
“你別陽奉陰違，映萱是你的太太，是替你穩定江山的助力，你要重視她。”
感覺兒子的態度過於隨便，她又加一句，“與曾家聯姻，選擇映萱，我是經過你同意的，你要負起責任。”
謝盡安還是那個態度，“知道了。”
電話掛斷，他也不多說話，低下頭，默默地翻看起手機。
倒是曾映萱，偏過頭看他一眼，溫聲說話，“今晚是跨年夜，中心廣場有新年煙花秀。我訂了那兒的餐廳，晚上去那邊吃飯吧。”
這個不容易拒絕，謝盡安明顯一頓。
之後他抬起頭，若有所思地問，“你哪天過來的？”
“昨天下午。”
曾映萱微笑著，“阿姨說你元旦有空，讓我們去巴黎做些采購，訂婚那天可以用。”
謝盡安的眉心幾不可察地蹙了一下，想一想，他問，“你住哪個酒店？”
聽曾映萱報出酒店的名字，他輕鬆一些，“離公司很近，你直接開去酒店吧，晚點我去接你。”
他習慣發號施令，曾映萱習慣服從，就這麼決定了。
*
從酒店出來，他沒有回去公司，轉身回去家裏。
偵探小哥的跟蹤報告持續發送過來，昨天開始，歸歆從宅家模式切換成了逛街模式，聖誕元旦的大減價活動還在進行中，路過的每個商店她都去逛，買買買，不亦樂乎。
可能錢不夠了，她還去了銀行。
這個部分，小哥選擇一筆帶過。但其實，歸歆在銀行待了兩個多小時，小哥有跟進去，卻沒有看到她的身影。
好在後麵她又出現了，繼續歡樂地買買買。
小哥感覺不大對，但兩個都是委托人，手心是肉手背也是肉，猶豫再三，他決定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他不展開來說，謝盡安隻當歸歆去銀行取錢，也沒當回事。
剛才在車上，他收到小哥的照片，說女人逛遍了全城，終於回家了。
謝盡安仔細地看。
照片上的女人，給自己整了一個冷豔的造型，巴掌大小的臉，被一副寬大的墨鏡遮去了一半。
她背了一個碩大的軟質牛皮包，手裏拎了七八個購物袋，氣場高冷，卻有意氣紛發之感。
四天沒有見麵，謝盡安由身體到心靈，對她都是期待。
打發了曾映萱，他疾步往家的方向走。
跟著他的是小哥的流動崗，他和曾映萱的照片，一傳二傳，已經到達歸歆的手機上。
她窩坐著，不動，無聲地看著手機。
外頭有聲音，沒意外謝盡安回來了。沒有耽擱很久，他徑自推門進來。
歸歆頭也不抬，“不是說四號嗎？”
謝盡安的眼底有難以名狀的深沉意味，語氣盡量輕鬆，“出去大采購了？”
“找人盯我了？”
“錢夠嗎？”
連續的對話，是各說各話。
歸歆心裏不痛快，想要激怒他，“安德魯給了十幾萬呢，我不買鑽石飛機遊艇，哪有可能用得完。”
謝盡安緊皺眉頭，好一會兒才說，“鑽石飛機遊艇是吧，到了新加坡，我全給你配上。”
歸歆眉毛一跳，終於抬起頭，“你幾個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