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啊。”
還是謝盡安先說話，他麵色如常，一手拖著拉杆箱，一手上去攬住她的腰。
歸歆一時也不說話，順從地跟著走。
電梯裏隻有他們倆，盯著看一會兒，她突然問，“你說要換一套公寓，找了嗎？”
她這是找茬的節奏。
謝盡安垂眸看她，“最近太忙，沒抽出時間。你有空，要不你去找吧。”
歸歆繼續看他，話語說得生硬，“忙著訂婚結婚嗎？”
氣氛有些緊，謝盡安很強勢，眸眼深一些，“你想討論這件事情嗎？”
歸歆卻妥協，轉過頭，“不想。”
話題一觸即散，之後兩人都沒有說話，謝盡安帶著腦子，女人情緒的突然轉變，是因為遇到了熟人。
所以這個熟人……很特別？
*
進到房間，歸歆立刻去了窗前，雪花飄飛的景致，實在是美妙。
她拿出手機，不斷地拍拍拍。之後就坐到沙發上，擺弄手機上的內容。
謝盡安在看卓輝的留言，對於他主動請纓的表現，表示讚賞，之後就打開郵箱，扔給他一堆工作。
那頭圓滿了，他才抬起頭，別有深意地研究起了歸歆。
“看我幹嘛？”
歸歆敏感地抬起眼，想一想，又刺他一句，“不用安排你的訂婚結婚事宜嗎？”
老話重談，謝盡安麵色嚴肅起來。
“你和我一起的第一天，我就跟你講了這件事情，我沒有騙過你。”
歸歆嘴角翹起，笑了。
簡單的，不帶情緒的“嗯”一聲。
然後她又低頭，漫不經心地看起了手機。
那上頭，偵探小哥在與她抱怨，說自己十萬個小心，還是被追尾了。
“不過不嚴重，已經下高速了。”
這趟謝盡安給他放假，之所以跟過來是歸歆給的任務。天災下的人禍，這筆修車費要歸歆出。
歸歆不在乎，“修完了報賬過來。”
有錢人就是爽快，小哥樂哉哉地應下。
有機會參加慕尼黑聖誕集市，還有五星酒店居住，就算遇上暴雪天氣，還有可能堵在當地不動，對於小哥來講，也是一趟美妙的旅行。
謝盡安看出歸歆是在與人聊天，摸不準她連續說兩次訂婚結婚有什麼意圖，思忖良久，他也給偵探小哥留言。
小哥絕對是嚇一跳。
謝盡安讓他來慕尼黑，找**五星酒店的一個叫Jessica的女員工，打探Lola的情況。
小哥淡定，“新聞上說，歐洲中部大雪，慕尼黑機場所有飛機都停飛了，高速也封道了。”
這種事情沒辦法強人所難。
“盡快。”
“好。”
小哥應下。這幾天他已經想通邏輯問題，他就是一個工具人，一碼歸一碼，如實接辦兩個委托人的工作，至於他們之間如何如何，不需要他來考慮。
所以，等慕尼黑解封，他就把之前的移動崗喊過來執行二號任務。
至於他自己，繼續執行一號任務。
*
雪天隻是阻住了交通，有著幾百年曆史的慕尼黑聖誕集市照常進行。
市民、遊客的興致不減，夜幕剛剛落下，一堆堆的人，踩著厚厚的大雪，往市中心的集市方向走。
這其中就有謝盡安和歸歆。
這趟過來，歸歆帶了厚厚的羽絨外套，還有帽子、圍巾、手套三大件。這會兒她全部穿在身上，難得有種胖乎乎的感覺。
相比之下，謝盡安就幹練很多。他手掌很暖，一路牽著歸歆。
沒再提不愉快的話題，但是仿佛露過底牌，謝盡安的心思有些模糊。心裏不踏實，他有強烈的不安全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