汽車停得遠,夜風冷冽,吹到臉上冰冰的。
歸歆怕冷,又有些醉意,身體緊緊挨著身邊的男人。謝盡安抬著頭,黑黢黢的眼睛看著前方,盡力壓抑放縱的思緒。
終於走到停車點,他首先將歸歆塞入副駕駛座。之後他繞過車頭,也坐上去。
獨立安靜的空間,氣息曖昧又模糊。
歸歆坐得慵散,原本幽深的眼眸,在濃妝的加持下,神秘氣息拉到滿格。
謝盡安不喜,盯她片刻,從車門側麵拉出幾張麵巾紙遞過去,語氣霸道,“擦掉。”
歸歆沒有接,懶洋洋地笑一笑,“不好看嗎?”
她打出租過來,匆匆忙忙在車上化的妝,稀裏糊塗的,不知道效果如何。這會兒酒精上頭,假睫毛撲閃撲閃,自我感覺有趣。
謝盡安嫌棄,“難看死了。”
“你不懂得欣賞。”
歸歆坐直了身體,一邊扣上安全帶,“送我回去嗎?”
謝盡安來了興致,半笑不笑地看她,“住哪裏?我送你去。”
歸歆摸摸腦袋,目中現出疑惑,“忘了。”
謝盡安才不相信,能從黑手黨大佬手裏滑脫的女人,哪有可能單純。專注地看她,“怎麼想到來布魯塞爾?”
歸歆笑了,“我在這兒待過兩年,本來就打算回來這裏。”
她說的是回來,謝盡安聽進去,但同時他又想到自己與她講過的話,追問,“我說帶你回布魯塞爾,你為什麼提前離開?”
歸歆轉過頭,看著近處的霓虹,漫不經心地答,“素昧平生,我知道你是好人還是壞人?想走就走了。”
謝盡安壓低了嗓音,“那你還勾引我。”
歸歆轉回頭,拋一個媚眼過去,低低地笑,“你不開心嗎?”
謝盡安麵色不變,其實腦門子裏有“轟”的一聲,純純的欲望湧動,眼光描摹著她的身體,心底一片喧囂。
車子啟動了,速度極快。
*
謝盡安租的這套公寓在二樓,有酒精這個媒介,歸歆的情緒明顯高漲。
蓄意地撩撥他,但他卻忍耐沉靜。
打開門,將她扯去衛浴。
還是堅持,“洗掉。”
歸歆扭著身體,就是不願。於是他來強的,脫了雙方的外衣,之後身體從後麵摟住她,大力將她扯去水灑的下方。
剛出來的水是冷的,歸歆忍不住躲閃尖叫,卻被捂了嘴。他也進來,胸膛貼住她的背,水溫由冷及熱,澆了一身一臉。
胡亂地擠了浴液,抹到她的臉上。歸歆無語到了極點,閉緊了眼睛,任由他隨意發揮。
心裏想的是,這霸道的勁頭,就算失憶了也還是一樣。
洗得白白透透,他終於滿意。身體糾纏上來,用他喜歡的動作,肆意妄為。
剛開始歸歆還能招架一二,幾個回合之後,她放棄了,任由他發揮。
……
一整個晚上,從衛浴激戰到客廳,又進到臥室的床。
濕漉漉的頭發,浸濕了一大片的床單,兩人都不在意,隻有今日沒有明朝般的縱情瘋狂。
累得狠了,歸歆一覺睡到了第二天的黃昏。
睜開眼,屋裏昏暗,謝盡安坐在靠窗的單人沙發上。從歸歆的角度可以看到他的俊朗的側顏,睫毛很長,微微顫動。
他在看PAD。
歸歆很習慣這樣的他,曾幾何時,他便是如此,守她的同時,也不忘記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