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府整整熱鬧了一夜。

入夜時分,賓客散去,隻有和沈南星交好的幾個將校想要鬧洞房,都被沈南星趕了出去。

簡兮揉著困頓的身子進了畫水閣,洗了一個熱水澡,換好寢衣躺在床上。

沈南星的終身大事算是有了著落,她以後也不用再為他操心了。

想著想著就睡了過去。

花榮和金虎兩個人銷了假,因著簡兮這段時間不得空,兩人就一直在府裏幫著跑腿。

第二天,簡兮就讓劉管家將府裏的庫房鑰匙和賬冊都送到冷碧軒。

拘束了這麼些日子,可算是能放鬆了。

沈家沒個長輩,東方聞櫻不用早起請安,省了不少事。

一睜眼便是紅色的羅帳,恍惚了片刻,才想起來她已經是新婦了,看向身側,被窩裏已經涼了,估計沈南星已經起了。

“書琴。”

外間等候的丫鬟等人,帶著盥洗之物走進內室。

“夫人,你醒了,將軍卯時就起床在院裏練武了。”

東方聞櫻睡眼惺忪的起床,隻覺得身上像是散了架子一般。

“你們也不知道叫醒我,雖說不用請安,新婦睡到日上三竿傳出去還不得讓人笑話。”

“將軍起的時候特意吩咐,讓我們別叫夫人,奴婢們哪裏敢抗命。”書琴和書棋走上前掀開床帳,對這位新姑爺是止不住的誇。

東方聞櫻羞澀一笑,“他待我是極好的。”

梳洗完畢,坐在梳妝鏡前上妝,書琴邊梳發髻說道,“劉管家在外院等著呢,說是沈將軍的妹妹兮兒姑娘吩咐的,這將軍府以後的賬冊還有庫房鑰匙都交給夫人打理,將軍見了也沒說什麼。”

書棋拿出一對如意鐲戴在東方聞櫻的手上,“這下老夫人可以放心了,一進門將軍就這樣疼愛姑娘,還能掌管府中中饋,上麵也沒有公婆壓著,咱們姑娘真真是好福氣。”

“好了,快些梳妝罷,吃過早飯我要去瞧瞧兮兒。”

“是。”

簡兮這會子正在院子上早課,有花榮和金虎兩個人做陪練,一點都不能放鬆。

這幾個月一點都沒練,身上的骨頭就像是那年久失修的零件一般,動起來嘎吱作響。

花榮一臉不滿,“主子,你這樣三天打魚兩天曬網可是不行,本來底子就不好,縱然是我們不在,你也應該每日早起練功才是。”

簡兮正在紮馬步,隻覺得兩隻腿像是針紮一樣的疼,一個字都不想說。

最近這些日子太忙了,每天一睜眼就是府裏的各項事宜,練功這件事早就忘到九霄雲外去了。

隻能繼續接受兩位師傅的辣手摧殘,頭幾天恢複身體總是困難的。

後院很大,簡兮練功的時候恰巧就看到了一抹白色的身影。

來人正是上官棠。

眼見著避無可避,上官棠施施然走過來,“在下藥王穀上官棠,不知道姑娘在此練功,請恕在下唐突。”

簡兮倒是想動,可惜旁邊金虎正盯著他的錯處。

過了個年,金虎和花榮兩個人就像是吃了興奮劑,一有機會就急著表忠心,生怕簡兮不用他們兩個人。

簡兮要練武,金虎就在旁邊直勾勾的盯著,生怕簡兮偷了一點懶。

他還義正言辭的說道:“主子給咱們這麼多的束脩,來將軍府的時候,我爹是再三叮囑,一定要為主子當牛做馬,既然教習武藝那就拿出個師傅的樣子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