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還是老的辣,夏氏看著慈眉善目的,也知道打蛇打七寸,現在隻怕那如姨娘腸子都悔青了。

她當初剛進玉蘭院的時候,薔薇明裏暗裏的敲打試探,也終於有了合理的解釋,夏氏這是害怕房裏再出一個像如兒一樣的丫鬟。

想起那些妾室一個個低眉順眼的樣子,簡兮一陣感慨,人各有誌,她也不好說什麼。

采桑抿了一口涼茶,撥楞著手裏的棗子說道:“那是,自從出了如姨娘的事情,太夫人就覺得對二夫人多有虧欠,平日裏有好東西了也總會想著二夫人,對外就說是體諒她一個婦道人家帶著兩個孩子辛苦,不過我瞧著二夫人倒是挺開心的。”

簡兮腹誹,能不開心嗎?有兒子傍身,還有強大的娘家做靠山,唯一的婆婆也立場鮮明的站在她那邊,手裏捏著家裏的經濟大權,這簡直就是妥妥的人生贏家。

每天就是研究胭脂水粉,插花品茶調香,想穿什麼衣服就有京城中數一數二的繡娘量身定做.......

吃穿住行,無一不精,手底下的人各個都是人精,說出來的話更是好聽......

不能再想了,再想就要哭了。

人比人,氣死人。

誰說古代的女人保守,在她看來,錢氏這就是完全想開了,平時也有自己的社交活動,經濟情緒價值都拉滿了。

砂鍋裏麵的銀耳煮的咕嚕嚕冒泡,來喜起身,走到砂鍋爐子邊上,掀開鍋蓋,“簡兮姐姐,這銀耳好像煮好了。”

簡兮將手裏的棗核扔進火爐,拍拍手站起來,“我看看。”

“確實可以了,雪梨切好放進去,不停攪拌,再燉一刻鍾,等銀耳出膠,放涼了喝口感更好。”

“好!”

采桑不滿簡兮的反應,問道:“小丫頭,難道你不想當主子享受榮華富貴?”

簡兮手裏幫著來喜切雪梨,手下的動作一點都沒有停頓,不假思索的說道:“我隻想做好我手裏的事,多學多做,沒有想那麼多。”

采桑撇撇嘴,嘟囔道“真是個無趣的小丫頭。”她沒了繼續聊下去的心思,繼續收拾沒收拾完的茶葉。

就像是身邊的人,遇到一件事情總會最大限度的去試探別人的底線,加以揣測,這個問題本來就是個坑,要是簡兮說想,後麵肯定會有風言風語,若是說不想,明顯就是心口不一,可惜采桑問的人是心理年齡二十幾歲有著豐富社會經驗的簡兮。

打太極,模棱兩可是職場老油條的必修課,簡兮深諳此道的精髓。

銀耳湯熬好,簡兮去廚房找了幾個小碗,先是給玉蘭院裏麵平時照顧她的幾個大丫鬟一人送了一小碗,剩下的都分給了茶水間的人。

吃人嘴軟,拿人手短,簡兮在玉蘭院裏麵混的風生水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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