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小帥點點頭,“於謙昨天被殺了,我今天就過來看看你,正月初一,朱祁鈺你生病了,所以沒有接受文武百官的慶賀。初六也沒有去太廟,當時你讓太子太師、武清侯石亨去代行禮。”

“正月十三祀天地,所以從正月初九,到12你還在堅持,你為什麼會選擇石亨代行禮。”

朱祁鈺麵色蒼白,“我能用誰?於謙是個死腦筋,我身邊也沒有什麼人可以用。石亨從土木堡逃跑,我的哥哥朱祁鎮肯定不會再相信他,這才是最安全的人。”

馬小帥一下就聽明白,“正月十四,我依然沒有辦法上朝,但是還是有人請求立儲。正月十五,我還在生病,正月十六,連續三天不上朝,所以我說,正月17一定上朝。”

“當時我叫石亨過來,就是害怕有人鬧事,要求我立太子。我沒有想到,這王八蛋居然叛變了。”

朱祁鈺說完,悲哀地笑了,蒼涼中帶著一絲遺憾,可惜自己再也沒有機會了。

“你說的都對,正月22,首先把你的老婆杭皇後從太廟扯出來,殺了於謙、王文、王誠、舒良、張永、王勤。別的我就不說了。”

“二月初一,你朱祁鈺廢為郕王,朱祁鎮說你,竊取地位,囚禁皇上,更換太子,召妓遊隼皇家顏麵,不仁不義,簡直就是豬狗不如。你的母親吳太後,變成了妃子,汪氏又變成了王妃。”

“今天是哪天?”朱祁鈺開口問了。

“今天是2月19,”朱祁鈺一下笑了,“是不是我大限已到?”

馬小帥點點頭,“我覺得今天你就差不多了,所以我就過來看看,看看你怎麼死?”

朱祁鈺點點頭,“該吃的我吃了,該喝的我喝了,該玩的我玩了,皇帝我也當了,我還有什麼值得留戀的,我哥哥給我弄成一個笑話,我給我哥哥留一個笑話。”

“我還給哥哥準備了一個神秘的禮物。”朱祁鈺說完就不再言語,慢慢地等待自己的末日。

馬小帥記得自己前幾天還聽說,朱祁鎮當著滿朝文武的麵,調侃朱祁鈺,“我弟弟昨天吃粥,胃口還不錯。”

就在這個時候,馬小帥就站在房間裏,看到太監蔣安帶著聖旨過來了。

“朱祁鈺,皇上下令勒死你,你也不要怪我,要怪就怪你得罪了當今萬歲。”

朱祁鈺一點都不害怕,躺在病床上,平靜地麵對這一切,“不錯,這就是權力的遊戲,隻能一條道走到黑,沒有回頭路,要怪我就怪我心慈手軟,當時我就應該直接弄死朱祁鎮,在弄死朱見深,然後弄死孫太後,弄死汪氏,也就沒有這麼多事兒。”

沒想到,蔣安哈哈大笑,“你終於明白了,權利就是一條,沒有回頭路的懸崖,要麼衝過去,要麼掉下去。衝過去就是榮華富貴,掉下去就是粉身碎骨,送你上路。”

直接拿出帛巾,活活勒死朱祁鈺。這些人似乎根本就不避諱馬小帥,因為朱祁鎮曾經說過,馬小帥想去哪裏,就去哪裏,想看什麼就看什麼。

太監確認朱祁鈺已經死亡,然後跑到朱祁鎮那裏報喜去了。很快朝廷就有了聖旨,朱祁鎮壓根就不承認,朱祁鈺是皇帝,降為郕王,諡號為“戾”,不得歸葬皇陵。

馬小帥離開這裏,走在大街上才聽說,於謙死了之後,他的親人買走了頭顱,把屍體運回故鄉安葬。

馬小帥有感而發,“空山血淚憑誰訴,萬裏忠魂獨自歸。”馬小帥覺得權力,就像一張無形的大網,構織的天衣無縫,每一個節點,都是人類的貪婪和欲望。

奪門之變到底對曆史有沒有意義,馬小帥絕對有,所謂的英雄於謙,死的一點都不冤枉,真可謂是死得其所,不談虧欠,不談因果,隻有一顆無悔的心,這才是曆史,真正值得記載的文人信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