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清水獨自一人被吊在房梁上,腳不著地,那感覺就像現在的“吊飛機”,簡直難受極了。
大中午的,根本沒人管他,就這樣一個人痛苦地等著。終於熬到下午 2 點,自己又渴又累又難受。這時,那個大隊幹部回來了,剛好有人過來辦事,看到吊著一個十二三歲的孩子,立馬生氣了。
“你們這是要幹什麼?這麼大的孩子,怎麼能這樣對他?你們比法西斯還法西斯,比國民黨還國民黨,簡直比日本人還狠!”
村支書聽到這話,也有點不好意思了,趕緊讓人把木清水放下來。木清水終於雙腳著地,感受到了大地的美好,至少沒那麼難受了,兩隻胳膊都紅了,兩個小時的痛苦終於結束了。他一個人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著氣。
還是這位老人直接解開了繩子,說道:“哎,你爸可真不是個東西,一個人跑到內蒙古去了,留下這一家老小可怎麼過啊?”
木清水還不明白,這位老人和自己到底有什麼關係,旁邊的村支書就直接問了:“你們認識?”
沒想到老人回答說:“他爺爺可厲害了!隻要讓老人家多活一天,他們家就沒事!隻可惜啊……”
“走吧,孩子!”
木清水有些費解,不過村支書似乎若有所悟,有能耐的人,說不定在哪兒都有點人情關係呢,而且大門大戶出來的人,肯定和小門小戶不同。
所以就同意了。遭了大難的木清水回到家,雖然對這事兒充滿疑問,但也不清楚具體情況。
母親和哥哥根本沒問他到底發生了什麼,年幼的木清水隻能自己默默承受,這也許就是現實吧。
生產隊的活兒可不輕鬆,播種、收獲、除草、澆地,樣樣都是重體力活。
半大孩子特別能吃,木清水正長身體呢,吃得就更多了。家裏雖然有三個勞動力,但在這個物質匱乏的年代,還是經常吃不飽。
那個年代就是這樣,一晃兩三年過去了,到了 1971 年,正是那個混亂的時期,打擊投機倒把,割資本主義尾巴,都說寧要社會主義的草,不要資本主義的苗。
在那個混亂的年代,木清水經常偷偷做點小生意,就是賣自家種的蔬菜瓜果,換點錢買糧食。
木清水來到了中山的古都,今天賣紅薯枝條,多少賺了點。木清水回憶著自己離開老家的時候,那時候才 12 歲,還不用去生產隊,自己一個人就來過這裏。
那時有位年紀很大的老爺爺,大約八十歲的樣子。他問清楚木清水爸和木清水爺爺是誰後,專門帶木清水回家吃了頓飯。他是木清水爺爺的學生呢!
隻是如今時過境遷,木清水後麵幾次來都沒再見過他。一問才知道,老爺爺已經過世了,他的孩子們都不知道有這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