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粗暴的時候。”陸君則說完忙起身:“為夫去抱了我們的甲兒來。”
噗……甲兒……真是有夠難聽的。等等,粗暴的時候?這個色胚!她可是個水桶樣的產婦!
片刻,陸君則抱著個裹著紅紅被子的小東西回來了,放到她懷裏,尹天涼有些顫抖地接過孩子,小娃娃正睡著,皮膚都粉粉的,小嘴咕噥了一下。
這麼抱著真像抱她當蕭緗那會兒養的那隻小京巴。
尹天涼好奇地動手摸摸娃娃的小臉,真是細膩!再摸摸小手,這才是柔若無骨呢。
忽然小東西“哇”的一聲哭了,小臉變得紅彤彤的。
“她是不是餓了?”尹天涼問道。需要喂奶不?
嬤嬤們聽見動靜都忙過來了,手腳利索地打開了小被子,然後笑了:“回王妃,小主子不是餓了,是尿濕了不舒服。”
看著嬤嬤們給小娃娃換尿片,尹天涼愣在那裏,看看一邊的陸君則:“你不是說甲兒嗎?怎麼……”怎麼沒有小jj。
“啊,是假兒啊,假兒真女~”陸君則說道,一臉正經:“看我們女兒和你多像,都不愛吭聲。”
原來,在這兒等著她呢,就知道這臭石頭小肚雞腸。
菩薩保佑女兒性格不像她爹!阿彌陀佛!
自從有了陸貂蟬這個小東西,尹天涼全部注意力都放在了她身上,看她哭啊笑啊拉啊尿啊的居然覺得很幸福,而且沒嫌她隨地隨時大小便。要知道小京巴隨地大小便她可沒有手下留情。
為了陸貂蟬的夥食尹天涼逼著自己吃那些不愛吃的油膩,身材比懷孕那會兒也沒好到哪裏去,某天自己看鏡子都愣住了:那個移動的水桶是她嗎?吃的是魚肉擠出的奶水,可是為啥留下的是脂肪?
陸貂蟬滿月了,腦瓜頂總算有些毛茸茸地了。尹天涼也被準許下床出房門到處轉轉了,出了房門四處看看來到陸君則的書房,發現他正拿著一封信在看,神情凝重。
進了房,見是她來了陸君則隨手將信放在桌上:“怎麼出來了?”
“嬤嬤們說可以出房門了,我在房裏憋了那麼久出來透透氣。”眼睛落在信上:“是我哥的信嗎?”
尹天淩那朵水仙據說也被攆回楚州繼續做他的世子去了。
陸君則搖搖頭,將那信……其實不是信,是很正式的公文。
看完了,尹天涼覺得心髒緊了一下。
“怎麼說沒就沒了?那孩子好像也沒幾歲。”尹天涼說道。
“太子自出生便一直體弱多病,皇上多方尋訪名醫也未見起色,如今……”陸君則從她手中抽出公文放下牽著她的手出了書房。
兩人緩步走在回廊中走著,五月的天藍的很,一切都正孕育著生機,可有些未來得及蓬勃的生命卻消逝了,不能不讓人心疼。
“前兩年見著,太子還喊我姐姐呢。”尹天涼說道,那樣可愛而固執的孩子沒了。
自己當了母親才知道孩子就是自己的一切,恐怕皇後會痛不欲生吧。忽而又想起一件事:“那位嘉貴人可有了孩子?”
若那女人是梅家的表妹估計心術也正不到哪裏去,沒準兒就是她為了自己兒子的地位而弄死了小太子。
陸君則搖搖頭。
那果然是病死的?
夫妻倆回了房,陸貂蟬醒著,歪著小腦袋看搖籃邊上尹天涼隨手掛著的紅色小繡球,表情平靜得像是一個陷入了深思之人。尹天涼心裏歎口氣,啥也不說了,這孩子看著就是隨她爹。
據孩子的爹說,孩子這麼小太遠和太近的都看不太清楚,所以尹天涼將手在她“可視”範圍內晃了晃叫了聲“寶寶”。
陸貂蟬小腦袋歪回來看她的手,又眨眨眼睛,還是一副深思狀。也沒有電視裏的娃娃那樣歡快地手舞足蹈,她隻是看著尹天涼的手。
“我們女兒一點也不活潑。”尹天涼說道。
“文靜些好。”陸君則說道。
“活潑些好。”尹天涼說道,碰碰她的小臉蛋:“來,笑一個給媽媽看。”
不理。
“那,哭一個給媽媽看。”
繼續不理。
“隨便擺個姿勢給媽媽看。”
小娃娃歪了頭看向一邊——尹天涼氣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