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房的時候才發現,陸君則正躺在床上睡著,屋子裏飄散著不好聞的酒氣。尹天涼噤噤鼻子打算撤退到安全的地方,手剛碰到門便聽到陸君則說口渴……
又口渴,總在她在的時候說口渴,這分明就是故意的。
屋裏也沒啥丫環,尹天涼覺得不過是順手的好人好事,她還是做了吧。倒了水扶他喝了,拿著空杯子欲走卻被他一把扯倒撲到他身上。
“哦哦!”眼睛微睜著,故意做出了誘惑人的姿態。
他一開口,更濃重的酒氣撲鼻而來,尹天涼皺了眉掩了鼻子:“喝醉了就好好睡覺。”
見她掩鼻陸君則惡作劇一樣抱緊了她,又往她臉上吹了口氣。尹天涼這下子確定他很醉……
人家說酒後會吐真言地……
“郡王,你看這是幾?”比個勝利的手勢。
“三。”陸君則答道,眼睛裏一片朦朧迷蒙。像是迷途的小羔羊。
“你是誰?叫什麼名字?”問道。
“陸君則。”清晰地答道。
“我是誰?”
“夫人……”順便還捏了捏她的臉,被尹天涼一把拍開。
“隴月姓什麼?”記得不?你的隴月妹妹。
“姓什麼?姓陸。”陸君則答道。
“哦,你喜歡隴月妹妹嗎?”問道……
咬著嘴唇等著回答。
“喜歡。”邊說著邊迷蒙著雙眼。
真TMD坦蕩……
一把推開陸君則的懷抱爬起來,居高臨下地抱著肩膀獰笑小聲嘀咕道:“喜歡啊?喜歡你就使勁想吧,想到你□□中燒精盡人……人……虛……”活生生把那個“亡”字給憋了回去。
“哦哦,我渴了。”陸君則伸著手叫她。
“渴?”俯下身拍拍他的臉:“爬去找你隴月妹妹,姑奶奶我是郡主不是丫環。”
自己走到桌邊倒了茶喝,喝完了兩杯驚覺自己好像又控製不住脾氣了,坐下瞧著床上睡著的人。
這個時候既然都說出了喜歡霍隴月,那她要不要來個趁人之危……
想了想,尹天涼跑到外間拿了筆紙歪歪扭扭的寫了些字,寫完了走回來,笑眯眯地走到床邊拽起陸君則。
“郡王,你渴嗎?”聲音柔柔地。
“渴。”陸君則說道。
“來,我給你倒水喝好不好?”誘哄小獵物語調。
“好。”小獵物似乎上當了。
扶著他靠好,尹天涼過去拿了那紙和印泥過來,將那紙在他麵前晃了一下:“按個手印我就倒水給你喝好不好?”
陸君則似乎很勉強地睜大了眼睛:“哦哦,什麼?”
“哦,這個啊,這個是我給你倒水喝的費用,我怕你忘了,所以簽字畫押。”尹天涼說道。
“給我看看。”陸君則雖然迷蒙著眼睛,而貌似並不糊塗。
第一豎排一個水字,第三豎排一個費字。
“看不懂……”陸君則問道。
“是水費,畫押吧。”尹天涼拽著他的手指沾了印泥按了手印:“別忘了。”然後去拿了水放他手裏,服務態度來了個一百八十度的大轉彎,笑眯眯拿著她的簽字畫押走到外間去琢磨了。
裏麵的人喝了水慢悠悠躺下自言自語道:“哦哦又琢磨什麼……”
尹天涼琢磨什麼?她拿著筆將那空缺的地方補齊了。然後小心地將紙藏好了便出門去找她婆婆了,看天色也該吃晚飯了。
她婆婆正靠在搖椅上閉目養神,聽了她的動靜才睜開眼睛:“君則睡了?”
尹天涼點頭,睡了,睡得跟豬一樣。
“涼兒,你猜昨天太後老人家和我說什麼了?”她婆婆神秘兮兮。
“太後老人家說娘您又漂亮了。”心情好這讚美的話不自覺就跑出來了。
“咦?涼兒,娘看起來漂亮了?”郡王妃問道。
黑線!!!說啥信啥,不過是客套話而已。
“娘一直都漂亮,要不當初我怎麼會認錯呢?”尹天涼說道:“娘,太後老人家說說什麼了?”
郡王妃不說話先掩嘴笑笑,表情絕對地奸詐:“太後說番邦臣服,上國書要和親,你猜番邦和親看中的人是誰?”
是誰?難不成是陸君則?
“娘,您給個提示。”尹天涼笑眯眯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