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著沒人理她,尹天涼偷偷地溜了。
想整她?看看回宮怎麼交差吧。
尹天涼溜了可不是追求什麼自由要和封建貴族決裂,她可是很留戀湛王府的美食的,她溜出來隻是想先溜回家,皇宮那個鬼地方她可不想去了。
天要黑了,尹天涼有點著急——她還沒找到家門口呢,她倒是看見了尹天淩帶她去過的茶樓,可是循著記憶卻走錯了,抓住個人問湛王府別院在哪裏,居然又給她亂指,就害得她到現在還沒找到家。
咬咬牙,尹天涼走到衙門口,可以讓公務員送她回家吧?
結果,公務員說沒有接到上麵通知說丟了個郡主,嚴重懷疑她是女騙子,偏偏尹天涼身上半點能證明自己身份的東西都沒有,公務員說看她是初犯,打十板子攆出去,再來行騙就關進大牢。
尹天涼給他苦口婆心的分析自己是郡主的可能性,人家隻一番眼睛一伸手:“腰牌拿來。”
為了這“胡編亂造、信口雌黃”之罪又給她多加了五板子,尹天涼氣氛之下使出殺手鐧“過肩摔”摔倒了幾個愣神的衙役然後奪門而出一路狂奔,跑得那個狼狽。
跑到一條小巷子裏躲過追兵,尹天涼喘得像隻小狗,她一個郡主居然也有這麼沒麵子的時候,還好還好,以前大學裏要求跑早操,否則她非得被打成開花饅頭不可。
坐在台階上,累得向後靠了靠,尹天涼琢磨著怎麼回家,要不回到上午那寺廟好了,她剛去過,應該有人認識她會送她回家的。真是笨,居然現在才想到~~~
“累死我了。”尹天涼捶捶肩膀,打算歇一會兒再去,她跑得腿都軟了。
~~嘎吱~~~
~~哎喲~~~
哪個缺德的忽然開門也不通知一聲?
摔倒的尹天涼抬頭看,一個儒雅的中年大叔提著燈籠看著她,尹天涼和他對看。
“姑娘,這麼晚,你怎麼在我們府中後門?”中年大叔問道。聲音極有磁性。
尹天涼看看燈籠,上麵寫著個“陸”字。
“我累了,想歇會,不知道是您家的門,對不住了。”尹天涼說道,站起身拍拍灰:“叔叔,您能告訴我皇覺寺怎麼走嗎?”
那男子一聽她說皇覺寺便一愣:“皇覺寺?你要去皇覺寺?你一個姑娘家去那裏做什麼?”
尹天涼留了個心眼,要是說出自己是郡主,這月黑風高夜殺人毀屍滅跡多方便~~想了想,尹天涼說道:“我,我去找人。”
“找人?”大叔的聲音又提高了一度。皇覺寺都是和尚,她一個小姑娘去找和尚~~
“嗯,找人。找~~找我哥哥。”尹天涼說道,尹天淩你個王八蛋,我有今天都是你害的,讓你當把和尚也算小小地報個仇。
“你哥哥~~出家了?”大叔問道。
尹天涼低了頭,腦筋迅速轉動。
半晌,抽泣著說道:“兩年前,因為哥哥落榜,他一時傷心便說要遁入空門,後來好說歹說,以為他打消了念頭,誰知道,他竟在大年夜趁著大家沒注意他偷偷地跑了,還留下了書信說自己要出家。家裏多方打聽才終於知道他在這裏出家。”
“看起來,小姑娘家世不錯,怎麼會親自到此尋找兄長?怎麼不帶仆人?”中年叔叔問道。
尹天涼將抽泣的音量調大:“叔叔,你說的沒錯,我們家本來還算富裕的,可是自從兩年前哥哥離家出走,父親傷心之下病倒了,家裏的生意慢慢被二姨娘母子掌管,他們經常欺負我,還要將我嫁給一個老頭子做續弦以換得生意,父親病重著,我不敢嚇他,隻好偷偷跑出來找哥哥,說服他回家接掌家業。叔叔,您發發善心,高訴我皇覺寺在哪裏吧。”
“聽你的口音不是附近的人?”中年叔叔問道。
“我是楚州人,好不容易跑到這裏,盤纏花光了,今天剩的最後十文錢也被搶了,還有壞蛋追我,我躲在這兒才躲了過去,叔叔,您就告訴我吧。”尹天涼說道,眨著淚眼看中年叔叔,她有點嬰兒肥,哭起來更像小孩子——小孩子最能激起人的同情心。
“所言當真?”中年叔叔問道。
“當真。”尹天涼說道。當什麼真~~尹天淩知道她讓他當了和尚還不淩遲了她。
“你等一下。”中年叔叔關了門,將她晾在門外。
尹天涼又一屁股坐在台階上,養尊處優太久,跑得她胸腔跟喝了鹽一樣,真想喝口水潤潤。
門又開了,中年大叔讓她隨他進去,尹天涼杵在門口,進去?誰知道是不是賊窩黑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