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挨打的人姓範是京兆府典吏,不是什麼好貨,下午便聽湯圓兒說了得讓這人吃些苦頭才是。
這樣一來入獄快,刑罰還不重,還能報仇,一舉三得!
湯圓兒姐真真是呲眥必報。
留給他的時間不多,若去偷東西搶劫,得判一年半年的不說,還得等到明日早上,街上有了人影。
搶了,還得等人家報官,最後再等這群廢物去抓他,他還得放放水才能進來。
耽誤事兒!
這多快?
湯圓兒提著食盒,來到牢獄,給牢頭塞了些銀子,笑著道:“官爺行個方便,我來看看我那不成器的哥哥。”
牢頭兒,掂了掂手裏的銀子,“誰是你哥?”
湯圓兒笑著又塞了銀子,“就那個死胖子,往京兆府門口尿尿那個。”
牢頭兒一樂,“哦哦哦,那胖子啊,也是個怪人,真是林子大了什麼鳥兒都有,進去吧,快些啊。”
湯圓兒趕忙謝過便進了牢房,牢頭兒帶著她穿過一條滿是喊冤枉的牢房走廊,拐了兩個彎,才到圓胖那間。
湯圓兒拿出酒遞給牢頭兒,“您將就喝兩口暖暖身子。”
牢頭兒一擺手,“當值呢,犯錯誤。”
湯圓兒又掏出一絹絲帕,奇香無比,“哎呦掉了,您幫我撿一下好嗎?我這手占著。”
牢頭兒彎腰撿絲帕,眼中已經升出幾分不懷好意的笑,剛彎了腰,便栽倒在地,湯圓兒立刻將他架起來,靠在門框上。
將他腰間鑰匙取下,用暖手爐將裏麵炭火上熏烤好的融蠟倒出。
圓胖蹲在地上手伸出來,幫她將鑰匙拓印在軟蠟上,鑰匙太多,她全部印了一遍。
拓印完,湯圓兒取出適合底部的冰敷上,圓胖用衣擺扇風,使蠟快速凝固。
期間圓胖小聲道:“湯圓兒姐重刑犯鑰匙估計在獄典身上,今晚他並不當值,已經回家休息去了。”
湯圓兒點頭。
圓胖繼續道:“我打聽了獄典身上近幾日多了三把特質鑰匙,不離身,不知是不是那三把鑰匙。”
湯圓兒心中有了計較,取下鑰匙掛回牢頭腰間,“以防萬一,我全都要。”
最後將蠟板放回食盒底層,蓋上蓋子。
這才叫醒牢頭兒,“官爺?官爺!哎呦您也太辛苦了,這是怎的了就迷迷糊糊跌倒了?”
牢頭兒醒來有些發懵,“我這怎的了?”
湯圓兒說道:“您好好的暈倒了呢,快去歇會兒,是不是太累了?”
牢頭兒錘了錘腦袋,“可不咋地,昨晚就沒睡好,今兒又是我值班兒!”一邊發牢騷,一邊往外走去。
最後還喊著囑咐了一句,“你快點啊!”
湯圓兒將吃食給圓胖塞進去,“委屈了。”
圓胖悄聲道:“湯圓兒姐,往裏走,左拐地下室,重刑牢房。”
湯圓兒點頭,快速起身,卻突然被身後一犯人叫住,“我可全看見了。”
湯圓兒頓了足,她隻看到這兩邊牢房空著,所以才那麼幹,沒成想這裏還有一個漏網之魚。
湯圓兒回過頭來看著牢房裏的瘦小男人。
男人滿眼的欲望,“放我……”
湯圓兒直接中指一彈,男人倒地,湯圓兒蹲下從欄杆裏拉著他衣裳拖至邊沿,從太陽穴處取出鋼針,“那你便死吧!”起身離開。
她才沒有那麼多時間和賭注,去賭在這人身上。
來到重刑牢房前,被徹底震驚,心猛地一揪,生疼。
牢房口連一米都不到,得爬著進去不說,牢房鐵門鐵鎖,且四周一點空隙也無,像是在下麵挖了地下室,密不透風!
她轉身疾步往外走去。
這裏既不可能見到他,那便迅速離開,做些有用的事情。
夜半時分,一座在上京城看起來甚為普通的院落。
湯圓兒無聲地落入院中。
屋內人早已歇下。
湯圓兒先將米香從窗口燎一個孔甚進去。
她慢慢等待,待香燃完,她才輕手輕腳進入房門。
她將鑰匙從獄典身上取下,乖乖拓印好,又將鑰匙物歸原主。
馬不停蹄地交給方舒,去鑄鑰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