湯圓兒擦幹眼淚,吸了吸鼻子,便起身回蒔花坊去,她沒有那麼多時間難過。
圓胖已經回來,打聽到的消息與湯圓兒的基本一致。
湯圓兒說道:“你立刻帶人去十裏小鎮舊屋裏取些東西回來。”
她得未雨綢繆,若事態嚴重,拚了命也要將他救出來。
後半夜,湯圓兒拿起圓胖從十裏小鎮取回來的硝石以及硫磺,這是她早些年便備好的,防患於未然。
開始配備比例,製作火藥。
躲在屋子裏用了整整三天時間,做出六箱長管火藥,帶了炮撚兒,方便點著。
圓胖日日在外打聽。
十日過去,她心如刀絞。
方舒得到最新消息,立刻跑來稟報:“姑娘,南昭已經攻了邊境城,皇上大怒,三日後將公子祭旗,點將,開戰!”
湯圓兒一屁股蹲坐在椅子上。
最糟糕的事還是發生了!
她狠狠撓了撓頭皮,取出都城輿圖,開始部署,“圓胖帶人拿著這些火藥,這裏,這裏,這裏,都派人蹲守。”
她挑了皇城城牆下,糧倉,金庫,皇宮城牆,之前早已趁夜埋了火藥,到時,隻要一點,引起轟動,她設法救人。
若他在就好了,他比任何人都聰明,他可以想到更好的辦法。
湯圓兒將頭埋進膝蓋,師父,您去哪兒了呀!
每過一分鍾,她都會緊張一分。
湯圓兒跑到湯府,潛入書房偏房,將裏麵的兩枚玉牌取出,出門便看見了身後的湯維之。
湯圓兒震驚。
湯維之歎了口氣,“那東西對你沒用,是我跟你娘當年的信物。”
湯圓兒袖子下摸了摸兩枚玉牌,沒有動作。
湯維之無奈地遞給她一枚腰牌,罵道:“這牌子能用,但你萬不得已莫要用,不然你爹我還得擦屁股,一家老小在這兒呢。”
湯圓兒乖乖教出兩枚玉牌,拿過腰牌,心裏過意不去道:“你,你這麼縱著我?”
湯維之翻了個白眼,“你這麼坑爹?”
湯圓兒尷尬一笑,“扯平了。”
湯維之歎了口氣,滿眼情懷,“扯不平的,走吧。”
湯圓兒鞠了一躬閃身消失。
湯維之翻了個白眼,“有門不走!”
小義提醒道:“大人,那腰牌萬一出了事,皇上追究起來……”
湯維之意味深長的勾勾唇,“追究才好呢,反正不是本官的腰牌,要找也是找,王聰那個王八羔子!”
隨後一樂,心情甚悅,感歎一聲,“哎呀,早防著丫頭這一出呢,真拿這兩枚玉牌出去,我這全府陪葬,坑爹的臭丫頭!巧娘那般乖巧懦弱,生了這麼個女兒出來。”說罷反倒心中還有一絲驚喜,若真能進宮,是個料子。
湯圓兒折回,聽了個幹淨,出聲道:“我隨了您唄?夠壞,夠奸詐!”
湯維之回頭,“本官是真該將院中增加巡邏了。”
湯圓兒也不廢話,“我想拖住兵部,缺人,您明日幫我拖一拖。”說罷不等他答應便又消失。
湯維之嘖了一聲,“沒心沒肺。”隨即喊一聲,“別露臉啊你!”
……
宋泊簡被提出來去祭旗時,是救人最佳時機,她隻要將他救出,以他的身手,或許也有的一拚。
湯圓兒將所有能利用的全部想了一遍。
叫來圓胖,又囑咐了一些話,“圓胖,能不能得到牢獄長腰間的那串鑰匙?”
圓胖為難,“這,怕是很難。”
湯圓兒咬著手指,問道:“找個小偷,犯些小事,進牢房待幾日,將鑰匙印個拓印出來就好,你進牢裏看他時帶出來,隨後花些個銀子把人撈出來,給足他銀子!”
圓胖沉默半晌後,“辦法倒是可以一試,可那個小偷不放心,還是我親自來的好,到時候讓舒姐派人把我撈出來。”
湯圓兒也不跟他客氣,拍拍他肩膀,“委屈你幾日。”
圓胖搖頭,“這有什麼委屈?能奏效才好。”
湯圓兒細想一翻,“時間不多,你想想法子,我今晚就得拿到鑰匙。”
圓胖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