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看不見人影,湯圓兒調轉馬頭,進了城,無論他有沒有危險,她得提前部署,以防萬一。
……
教務場內,
皇上一身明黃站在教場站台上,滿臉得意與驕傲。
“如何?我這雲宜的男兒們,可還入得了眼?”
一旁衣裳服飾與雲宜國稍有差異的男子,笑著拱了拱手,“貴國兵力雄厚,士兵各個雄壯。”
皇上正笑得合不攏嘴,在看到下麵常安帶來的少年。
宋泊簡也向皇上行了禮。
皇上隻掃了一眼便將目光移開,都未說讓人起來,免禮之類的話,直接對一旁南昭使臣說道:“嗬嗬,貴國皇子還真是一副好皮囊,隻是這瘦骨如柴的模樣,不知能不能經得起風吹雨打了。”
南昭使臣垂眼睨了一眼台下少年,麵上並無甚表情,“我國皇子各個優秀,七殿下一個並代表不了所有。”
皇上眯眼瞅他,那你們國家還送這麼個玩意兒來?不送個最優秀的,什麼東西?還是個出生不祥的玩意兒!
南昭使臣餘光掃到皇上麵容,不卑不亢地回敬道:“七皇子殿下若是在我南昭養,怎會如此不經風雨模樣呢?”
言外之意便是你們國家苛待了我國皇子,還反過來質問我了?
在場皆是人精,立刻哈哈一笑將話頭引開了去。
“不如讓南昭皇子審閱審閱我們的兵力如何。”吏部尚書陳修笑嗬嗬地將話題岔開,此招還能挫一挫南昭銳氣。
皇上立刻喜笑顏開,讚賞地看了他一眼。
金吾衛常安斜眼掃了一眼身旁與自己差不多個頭的少年,對於自己的壯碩來說,確實瘦了些,不知道待會兒能不能受得了。
常安帶著宋泊簡一前一後來到十萬大軍麵前,抬了抬手。
一旁負責操練的教頭,立刻舉起黃旗,打了手勢。
十萬道聲音呼喊著,“哈!殺!殺!殺!”
聲音震耳欲聾,胸腔都要被震碎,常安看笑話似的掃向宋泊簡。
宋泊簡微微蹙眉,還真一副柔弱模樣。
這使常安得到了大大的滿足,將從見到他起便心覺不適的那種感覺一掃而空!
像個雞崽子似的,一個男人長那般好看有何用?
……
湯圓兒一路來到東市蒔花坊,直奔三樓,“舒姐姐。”
方舒立刻從賬本中抬起頭來,有些意外道:“怎的這個時辰過來了?快進來,即使入了秋,也是秋老虎呀,日頭正盛,外頭熱著呢。”
湯圓兒將事情講給方舒聽,方舒也皺起了眉,“我倒是將南昭國來使臣的情報交給了公子,可沒想到今年他們偏偏要見人了。”
“有情報說,南昭近幾年來兵力增長,且國力也有所提升,皇上心也戒備,公子心中應該有所計較。”
“而且並未聽聞南昭有動向,想來皇上應該不會對他如何。”
放養了這麼些年,南昭實力增加,老皇帝疑心重,在城外大校場接見使臣,起到震懾作用。
方舒說道:“公子在雲宜本就是在刀尖上行走。”
這些年來方舒當然能明白這倆人之間完全是彼此呼吸那般關係,笑著安慰道:“莫急,公子自有計較。”
自從開了這蒔花坊,方舒是如魚得水,加上圓胖在前頭的圓滑,兩人配合天衣無縫,湯圓兒的服務策劃,短短三四年,便在都城裏站穩了腳跟。
如今更是如日中天,日日滿客,賺的盆滿缽滿的同時,還能搜集到許多情報,一切都往正軌的行駛著。
此時有人敲門,兩人對視一眼。
方舒說道:“進。”
進來的卻是在前台當掌櫃的圓胖,如今他倒是更胖了些,眼睛都顯小了一圈兒,笑著跟湯圓兒打過招呼,便說道:“舒姐,那人又來了,在二樓鬧事。”
方舒狠狠擰了眉,“上次給他的教訓淺了不是?怎的如此賴皮?”
湯圓兒問道怎麼回事?
圓胖回稟,“近來,我們蒔花坊生意太好,惹的有些人眼紅了,便總派一些人來鬧事。”
湯圓兒說道:“打出去不就成了?給你那麼多打手擺樣的?”
圓胖臉色可算不得太好看,“您不知道,之前都是些普通混混,我都照打出去了,也威脅過,之後便沒再來過,可這批人,都不是普通混混,有戶部侍郎家公子領著一群公子哥兒,各個都是家有官身的主兒,怎好打出去?”
湯圓兒雙手抱臂,手指輕點在胳膊上,“知道誰派來的嗎?”
圓胖搖頭,“都城太大了,做茶館琴坊的數不勝數,倒地礙了哪家兒,實難揣測。”
“去打聽一下,範侍郎家可有這類型產業。”
真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