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泊簡側身看著近在咫尺的湯圓兒,“先不急,我們培養一些人,我的身份做營生,怕會引人猜忌,到時候反倒影響了你。”
湯圓兒認真道:“你是說,我們要培養一些暗中的人,明麵上和我們沒有絲毫瓜葛的人?”
宋泊簡知道她聰慧,卻也沒曾想這般一點就透,“對。”
湯圓兒轉了轉眼珠,“好,那樣我們行事會方便很多。”
宋泊簡嚴肅道:“隻是以我的身份,可能沒那麼容易,慢慢來吧。”
湯圓兒將銀票收好,說道:“其實也不難,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老皇帝還能沒幾個敵人?以後再說吧,此事也確實急不得。”
……
臉盆裏的的火苗將牆角下的黑鍋和圓胖的臉照的明暗交錯。
黑鍋罵道:“老子告訴你老實點,老實點,就他娘的不聽,這回死球了!”
圓胖往盆裏丟了一把冥幣,“人各有誌,他自己選的路。”
黑鍋擦了一把眼淚,“這小子雖不地道,可多少跟了我幾年了。”
“湯圓兒看似厲害,那都是表麵,實則真正可怕的是宋泊簡,他是個狠角色。”
黑鍋歎了口氣,“老子都不敢想,當日若沒有湯圓兒的出現,我們幾個現在可能早就身首異處了!”
圓胖睫毛輕輕抖了抖,“可他沒有把我們兩個算計在內。”
黑鍋點頭,“經此一事,我們不要生出多餘的心思,免得布了瘦巴後路。”
突然想起什麼,黑鍋看著圓胖,問道:“你猜我問他,為何知道李立會帶人回來搶咱們?他如何說?”
圓胖搖頭。
黑鍋深思極恐,眼神流露著恐懼,“他說,若他是李立就會這麼做。”
“他說,若方翠翠他們安分守己跑了,便罷,瘦巴追上,李立也有了防範,瘦巴不會得逞,可他們若起了心思,那便怪不得旁人了。”
圓胖垂眸,“他也很聰明,今日,讓我綁架郭睿時我還不知其用意,隻照著做而已,後來才知道,郭睿是李立親生,且他從頭到尾就沒信任過方翠翠和李睿。”
黑鍋緩緩抬眼,對上圓胖,幽幽道:“他也從沒信任過瘦巴他們幾個,為何信任我們倆?”
圓胖丟了所有的紙幣進去,“瘦巴自找的,我也從沒信任過他,回去吧。”
黑鍋跟著起身,“嗯,宋泊簡讓我們明早去散播一些信息到鎮上,早些睡吧。”
……
“聽說沒?郭丙的小妾卷銀票跑了,半路還被土匪搶去,連人都殺了。”賣扇子的一手搭在架子上,滿臉八卦。
“這事兒我也聽說了,小妾與街上幾個小混混混在一處,小混混也一同死在土匪手中了。”
又摻進來一個碎嘴的,“倒是郭元中的孫子郭睿被郭元中救了回來,奇跡般地活了下來。”
“信息老了,爺們兒這兒有最新消息。”走街串巷的貨郎子,一臉神氣。
眾人立刻圍了過去。
“說說,說說。”
“這郭丙前幾日不是絕了命根子?就是這小妾方翠翠的情夫幹的。”
“啊?”眾人大驚。
“不僅如此,連唯一的兒子郭睿,都是那情夫的種。”男人表情逐漸意味深長。
郭家三代單傳!
十裏小鎮炸開了鍋,消息如沸騰的水花,翻滾攪動,成了人們茶餘飯後的談資。
別家不說,這郭家可是十裏小鎮的頭號人物!
湯圓兒和宋泊簡坐在餛飩攤兒前,宋泊簡將自己碗中的餛飩吹涼了,和湯圓兒那碗對換。
兩人一邊聽,一邊吃,還不時的相視而笑。
宋泊簡長長地睫毛下誰也看不清其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