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他十五歲,他清楚的記得那天他哥哥拉著他的手來到了村口。
那是他們兄弟兩個第一次紅臉。
他們從來也沒有見過笑起來像花一樣的人。
兄弟倆在村口傻了,當他們看到白香走過來的時候,倆人因為害羞互相給了對方一拳。
仿佛是為了化解心中的尷尬,兄弟兩個莫名其妙的在村口打了起來。
沒人知道他們兩個是因為什麼打的,而後他們爹來了,一人又被揍了一遍。
哪怕是到了晚上,倆人還在那裏爭吵。
“那姑娘明明是在看我!”
“就你?你今年毛長齊了嗎文武?她明明是在看我!”
“你放屁!她就是在看我!”
張文才一臉不屑的笑了起來:“你可拉倒吧,我可是知道那姑娘叫什麼的,你拿什麼跟我比?你個小赤佬!”
張文武當時就怒了:“你個狗東西!走著瞧,下回那姑娘肯定會看我的!”
可當第二天倆兄弟來到村口的時候,等了一天也沒有看到白香。
張文才有些無奈的說著:“她昨天是跟管家前來收糧的,我聽說她家是做大買賣的,是城裏的千金大小姐,估計是來學習怎麼經商的,今天恐怕是見不著了……”
張文武看著空蕩蕩的村口有些失落,今天他也沒幫他爹打鐵,就在這等了一天,估計回家又要挨揍了。
就在這時,天空下起了雨。
張文才頓時表情一黑:“壞了,我今天早上放牛忘了帶回來了!”
張文武也瞪大了眼睛,因為他好像想起來明天村長要來拿之前訂的鐵鏟,他今天忘了打了……
正當兄弟倆打算回去操辦的時候,村口一個騎著白馬披著蓑衣的少女突然在橋邊跌落。
剛想回家的兄弟倆同時跑了過去。
當他們來到跟前的時候,才發現來人竟是昨天那個千金小姐。
兄弟倆再次紅了臉。
那是白香第一次跟他們說話。
“你們好……我腳崴了能扶我一下嗎,我是白家的小姐,我想自己來驗一下賬本的,就是路上迷了路……來晚了。”
兄弟倆個同時伸手去扶。
然後倆人又急眼了。
“她讓我扶的,你個小赤佬!!”
“張文武你是不是有病?剛才是我先比你到的,我左腳先到的,就得我扶!!!”
兄弟倆又打了起來。
在水坑裏打的不可開交。
白香一臉想笑的伸出了兩個手說著:“一人扶一邊!笑死……你們真是有趣。”
倆兄弟再次紅臉,趕忙伸手,一個扶著白香往左走,一個扶著白香往右走。
白香低聲喊著:“喂……你們兄弟兩個…”
張文才張嘴就來:“張文武你是不是瞎?沒看到人家姑娘想去這邊避雨?”
張文武:“馬不要了嗎?馬跑那邊去了!你傻嗎張文才!就你這樣的還想考狀元?!”
然後又打起來了……
白香一臉無語的撿起一個木棍杵著走向了後麵的石亭。
兄弟倆緊跟其後,還想上去扶,人家不讓了。
雨越下越大,三人眼看是回不去了。
一晚上的時間,三人幾乎沒有說話,因為張文才跟張文武全程都在幹架……
具體是因為什麼打的,或許隻有他們兄弟倆知道了。
不過那天晚上,白香確實是記住了這兩個兄弟。
後麵三人接觸久了,白香就提議他們兩個去城裏幫她做事。
張文才喜歡讀書,不管什麼時候手裏都會拿著一本竹簡,頭腦聰明,心思縝密,做起了賬房。
張文武喜歡打鐵,從小就跟父親一直打造農具,來到城裏做起了打鐵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