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啦,不好啦!太妃娘娘不好啦!嗚嗚嗚...”
深更半夜,整個王府都被趙嬤嬤的鬼叫聲吵醒。住在耳房的沐靈姝一下子驚醒,披著衣服衝進去。
眼前的情景讓她呆了呆。
隻見床上的白太妃臉色灰白,七竅流血,明顯是中毒之症。趙嬤嬤和幾個心腹丫鬟正跪在地上哀哀嚎嚎。看這情景,大概是人已經沒了。
沐靈姝心裏暗暗高興,但更多的是不解和擔憂。
馬上調整心神下令,“來人,快請孟府醫。”
“竹碧,將所有近身伺候的人全部抓起,一個也不能放過。”
晚上,定北王府上下換上了白布,哀聲一片。
沐靈姝跪在白太妃的靈堂前,竟無端怕起來。
終於,那死神一般的腳步聲緩緩響起,徐徐走進靈堂,敲在她心上。她給自己打氣,事情不是我做的,我不虧心。你娘的死跟我沒關係。
你若敢無禮,我就拚了。死,我都不怕,再不要受你折辱。
可事情讓她意外了。
聞訊從軍營急急歸來的蕭淩淵披麻戴孝,麵容悲痛,眼神直直。似乎十分接受不了這個結果。
事實上,他的確無法接受。
定北王府,父王沒了,弟弟慘死,如今就連母妃也離他而去。
少年時那段至暗和痛苦的經曆立即浮現到腦海,他此時無比的震驚和脆弱。還有,就是無以言表的恨意。
他在沐靈姝身邊駐足片刻,什麼也沒說。繼續向前。重重跪在白太妃麵前,低頭,聲音悲戚,“母妃,兒子回來晚了。”
就一句話。
就讓整個王府上下深刻的體會到,這一府之主,東北之主,威震四方的東北王此時有多脆弱,多悲痛。
他沒有哭。
就這麼跪著。
任管家如何規勸,他都不理。
蕭一,金一等幾個心腹,如能感同身受一般,跪在身邊陪著。
大概在半夜時分,他終於站起。
臉上再次恢複成原本的冷肅,眼神也重新變得如寒潭深不見底。
路過沐靈姝的時候,讓她全身緊繃,時刻防備被掌摑腳踹。可預想的疼痛卻沒有,他隻輕輕的吩咐,“王妃侍奉太妃不力,從此圈禁在院中,任何人不得探視。”
沐靈姝嘴巴動了動,終究沒敢提生意的事。她覺得,若提了,那就是找死。
那之後的一個月,白太妃如何停靈,親友如何祭拜,又如何出殯下葬的,她一概不知。她當然也不會不識趣的要求參加葬禮什麼的。
她煩死他們娘倆了。
不讓她參加更好。
隻是,心裏始終不解。毒不是她下的,她還沒開始出手。白太妃便出事。出事那日,她迅速將身邊人抓起審問,可卻什麼都沒查出來。
這一個月來,也派竹碧四處調查,可還是一無所獲。那麼,下毒的,究竟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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