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噬?”艾希莉亞喃喃自語,心中浮現一絲了悟。
魔紋持續轉動,出現在戰場中的疫魔越來越多。
喪鍾敲響,暴風城領主仰麵倒地。
召喚儀式被迫中止,魔紋紊亂下壓,查蘭遭遇更強的反噬。四肢劇烈抖動,身體急速膨脹,達到極限後炸裂開,變成漫天血霧,一塊骨頭都沒留下。
戰場中無比寂靜,交戰雙方都沒有出聲。
疫魔完成報複,平靜地合攏雙眼,一個接一個碎裂消散,天空中的門轟然坍塌。
“停戰,我願交出武器和權杖。”帕托斯的聲音忽然響起。他主動跳下座獸,棄劍在地,雙手平舉權杖,希望能結束戰鬥。
殘存的紅原城騎士跟隨他的腳步,反握武器插入地麵,同時單膝跪地。
蘇卡裏複雜地看他一眼,發出一聲歎息,隨即丟掉彎刀,平舉起權杖。和帕托斯不同,他身邊的騎士寥寥無幾,滿打滿算不超過三位數。沒有對方協助,想逃出生天純粹是白日做夢。
“我不會饒恕你們,更不會留下你們的性命。”艾希莉亞沉聲道。
“我明白。”蘇卡裏苦笑一聲。
做過的事不容抵賴,既然參與過當年的陰謀,又無法在戰場中取勝,自然要付出代價。
“我隻希望,不要熄滅紅原城的火種。”帕托斯說道。
他料定自己必死無疑,隻希望艾希莉亞能網開一麵,不要毀滅他的家族,容許他的血脈留存在世。
成王敗寇。
勝利擁有一切,失敗者失去一切。這是魔界法則,千萬年不曾改變。
如果艾希莉亞答應他的請求,他會告誡後裔,事情就此了結,不要試圖報複,那隻會讓家族走向滅亡。
隨著查蘭身死,蘇卡裏和帕托斯投降,荒蕪平原的戰事告一段落。
艾希莉亞和泰倫商議,決定兵分兩路,一路前往同雲婓彙合,另一路追尋魔樹之母的力量,盡快找到對方下落。
“分兵地話……”
泰倫的話說到一半,死靈的黑風突兀出現。
風中的死靈送來雲婓的親筆信,上麵寫著讓兩人震驚的消息。
艾希莉亞展開羊皮卷,從頭至尾瀏覽一遍,不由得目瞪口呆,整個人愣在當場。
“信中寫了什麼?”泰倫心生好奇,不禁開口詢問。
艾希莉亞看他一眼,什麼也沒說,直接將羊皮卷遞給他。
信的內容並不長,透露的信息卻非比尋常,簡直是石破天驚。
“在山穀喚醒魔樹之母,一同前往黑暗荒漠。”
“抵達目的地,荒漠城不戰而下,城內魔族望風而降,扣押西普勒。”
“多名領主遞送文書,願意臣服。”
看完整封信,泰倫和艾希莉亞的表現如出一轍,陷入震驚之中,長久失去語言。
這就是所謂的別人家的孩子?
泰倫看向艾希莉亞,心情異常複雜。
黑暗荒漠中,雲婓送走死靈,壓根不知這封信引發的震撼。
荒漠城城門大開,他沒有走入城內,而是坐在樹枝上,看著城內的魔族魚貫走出,單膝跪倒在地,向他表示臣服。
西普勒被五花大綁,由貴族押送出城。他試圖掙紮,控製他的人猛然施力,隻聽砰地一聲,昔日的黑暗荒漠之主被按趴下,當場五體投地。
貴族們控製他是為向雲婓展示忠誠。
城民們畏懼他,更加憎恨他,看到他狼狽的樣子無不痛快淋漓。
一株藤蔓垂落,當著眾人的麵倒吊西普勒。長有刺鱗的蔓枝纏繞住他的脖子,猛然間收緊。
西普勒以為自己將接受審判,不承想雲婓直接動手,根本沒有問話的打算,也不給他任何狡辯的機會。
“為我的父親,血債必定血償!”
話音落下,雲婓攥住手指。
藤蔓瞬間收緊,刺鱗豎起,刺穿西普勒的脖子,讓他在痛苦中停止呼吸。
目睹雲婓的果決,城內的魔族噤若寒蟬,曾有的小心思一掃而空,唯一的願望就是活下去,保住自己的性命。
魔樹之母則綻放笑容,眼中異彩連連。
行事果決,毫不拖泥帶水,沒有不必要的心慈手軟,她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