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運的是李雪豔並沒有要爬上欄杆的意思,而是跪在地上“咚咚咚”的磕起頭來。
當時同學們都被她的舉動嚇得愣在原地,膽小的甚至跟著尖叫起來,沒有一個人敢上去拉她。
我擠出人群,上去想將李雪豔從地上拉起來,卻發現她的身子很沉,使了幾把勁都拉不起來,她依舊“咚咚咚”不停的用額頭磕著水泥地麵,血都流了一臉。
趙凡也過來了,跟我一起使勁將她從地上拉起來,一抬頭,我赫然看到袁小丹竟站在我們麵前,就那麼直勾勾地看著我,一雙眼睛裏滿是委屈哀怨,不停的流著淚,漸漸的淚變成血,一道道的往下流。
雖說這麼多年早已習慣了看到別人看不到的東西,我依舊嚇得差點像李雪豔一樣尖叫起來。
“對不起,我真不是故意的,對不起。”
李雪豔乖乖的任我和趙凡扶著,沒有再鬧,隻是嘴裏不停的喃喃自語,臉色雪白,眼神空洞洞的,樣子看著特別嚇人。
班長找來了江美麗,江美麗看著李雪豔眉頭蹙成了一團叫她的名字。
“對不起,我以後再也不說你了,求你別跳好不好?”李雪豔沒什麼反應,眼裏沒有聚焦,依舊說著這些話。
“先把她送到醫務室吧,我聯係她的家長。”江美麗臉色凝重,緊緊抿著嘴唇,樣子看起來格外嚴厲。
李雪豔的爸媽很快來將她接回去了,我和趙凡,李洋誰也沒心思吃飯,也不想回寢室,直接回了教室。
快上課的時候,江美麗來把李洋喊了出去,說陳珊珊的家長來給她拿東西,讓去她開寢室的門。
李洋回教室的時候偷偷告訴我和趙凡,陳珊珊的家長找來了一個很厲害的風水先生,在我們寢室做了法事,以後袁小丹再也不會回來嚇唬我們了。
趙凡不信這些,輕聲“切”了一聲說了句“裝神弄鬼”扭頭就回了自己的座位,我雖然沒說什麼,心裏卻還是很高興的。
從小跟著四舅奶奶,在我的認知裏,不會再來嚇唬我們,就是超度了,袁小丹怨氣重,早日超度對她來說是好事,可以早些進入輪回,少受很多苦。
後來才知道,是我想得太簡單了。
下午上課的時候,江美麗說陳珊珊生病了,她的爸爸給我們這屆新生捐了軍訓的迷彩服,還給學校捐了一間物理實驗室,希望我們也能表現出同學間的友愛,去醫院探望她。
這件事說起來好像是自願,其實是學校安排的,第二天一大早,我們寢室的女生和十來位班幹,作為第一批探望的同學跟著江美麗到了醫院。
陳珊珊躺在病床上有些蔫,臉色還有些發灰發青,不過之前我在她印堂上看到的那股縈繞著的黑氣倒是沒有了。
我望著她,覺得怎麼看都有些像是虛病,用四舅奶奶的話說就是被髒東西磨了,看她那臉色應該還被磨得挺厲害。
但我怎麼看都看不出來她身上有什麼東西,後來見她雖然虛弱,卻能跟江美麗說話才反應過來,她身上的東西應該已經被趕走了,隻是身體還沒恢複,休養兩天就沒什麼大問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