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寶臉上的血管恢複正常,渾身血跡,臉色蒼白,不醒人事。
“奶!”我爬到四舅奶奶身邊,伸手摁住她肩上的傷口,努力想要止住不停往外冒的血。
我媽不知道什麼時候也醒了,跑進衛生間抱著宗寶大哭,看了一眼地上的那隻奄奄一息的白貓,抬腳就想要一腳踩下去。
“翠芬!”四舅奶奶提著一口氣出聲喝止,“你還嫌造冤孽不夠重嗎?這事兒本來就是宗寶欠她的!”
我媽嘴唇動了動,終於還是悻悻的收回腳。
“宗寶沒事了,躺個兩天就能醒來,但畢竟傷了元神,估計要將養幾個月,期間少喝酒,戒女色,夜間不要外出,否則怕坐下病根兒。”
“四舅母,您還好吧?”我爸指了指四舅奶奶肩頭的傷口插嘴道。
我媽似乎對四舅奶奶說坐下病根兒這話有些不滿,隻恨恨的瞪了那隻白貓一眼,嘲我爸吼了聲:“兒子都成這樣了還不趕緊幫我給背臥室去,還讓他躺這髒地上嗎?”
我爸縮了縮脖子看了我和四舅奶奶一眼,沒再多說,趕忙這將宗寶抬出去了。
衛生間隻剩下我和四舅奶奶,黃色的小奶貓看到白若素搖晃著爬到它身邊不停發出“喵嗚,喵嗚”聲。
白若素掙紮著抬起頭,憐愛的輕舔小黃貓的頭,淺藍色貓眼裏,全是濃濃的母愛。
四舅奶奶肩膀上的血窟窿還在不停往外冒血,臉色因失血而蒼白得可怕。
“奶,你先撐一會兒,我去傳達室那兒借電話找救護車。”
我哭著說,我從來就不是一個愛哭的孩子,可這一刻,望著四舅奶奶渾身鮮血的樣子,我實在忍不住。
“別去,奶歇一晚上就好了,這點傷沒事,死不了,咳咳,咳咳咳。”
四舅奶奶拉住我,說著劇烈的咳嗽起來,又一口鮮血從她嘴裏“噗”的一聲噴出來。
“奶!”莫名的恐懼湧上心頭,我轉身揉著她的胸口,“你不要有事,一定不要有事!”
“傻孩子,我沒事,奶還要看著你考大學呢!”四舅奶奶虛弱的笑著說。
“你為何放過我?”
白若素突然開口,依然是清脆的女聲,說實話,看著這聲音從一隻貓嘴裏發出來,說不出的怪誕詭異。
“是我們宗寶有錯在先。”四舅奶奶虛弱的答道。
“你都知道?”
“我不知道!但我看到這個小東西能猜到一些。”四舅奶奶說著眼光落在黃色小奶貓的身上,“這是你的孩子?”
“它本來還有個姐姐,跟我一樣渾身雪白。”白若素說著,淺藍的貓眼裏水光閃動,溢滿憂傷。
原來,白若素一家本在山中修行,並不打算入世,可誰知大女兒頑皮,竟偷偷溜到山下玩耍,好幾天沒回山裏。
她和丈夫不放心女兒,決定下山尋找,誰知找到女兒的時候才發現她被人關在籠子裏。
她的丈夫因為救女兒被那人打傷了頭,隻因不想用道行傷人,到現在還昏迷不醒。
當她再次去救女兒的時候,發現女兒已經死了,是被人活活摔死的。
而那個人,就是宗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