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看到嶽瓏雁的第一眼,張團長才發現,這個姑娘豈止是不簡單。
自己打了半輩子的仗,認真與人對視的時候,手底下的兵和兒女們都害怕。
可是,他從嶽瓏雁的眼睛裏,卻沒看到半點膽怯。
不是無謂的膽子大,而是自己的威逼對她造不成任何的影響。
雖然不明白她哪裏來的這麼大的勇氣,但實屬罕見。
能在巨大的壓力之下做到麵不改色,不是一般人。
她要是個男的就好了,自己一定把她收為自己的兵。
到了這裏,張團長總算有些想明白,為什麼部隊那麼多優秀的女同誌沈錚都看不上眼,跟於副營長去了一趟他的老家,幾天的時間就給自己定下了個媳婦。
不顧多方阻力,也要堅持把人娶到手。
一看嶽瓏雁這姑娘,就是能撐得起事兒的。
部隊文工團和醫院的那些女同誌們也優秀,但她們的優秀跟嶽瓏雁的優秀,不是一回事。
自己當了一輩子的兵,從屍山血海中走過來的,他一個大老粗不會說什麼精致的話,但打心底裏覺得隻有這樣的女人才能撐得起他們當兵人的家。
換作嬌滴滴的女同誌,萬一他們受傷了,甚至是犧牲了,她們能把她自己和家裏的老人孩子照顧好嗎?
張團長很是欣賞她。
就在這樣友好的氛圍當中,嶽瓏雁三人在張團長家裏吃到了他們到達部隊後的第一頓飯。
臨走之前,張嫂子還囑咐他們第二天還過去吃。
嶽瓏雁連忙擺手拒絕,“沈錚留了錢和飯票,我們去食堂吃就行了,不能總來打擾您和團長。”
“不打擾,你們過來的話,家裏還能熱鬧熱鬧,要不然我天天隻能對著老張的那張老臉,看了半輩子了,心煩得很。”
張團長一聽,立刻假裝沉下臉,“你這個婆娘,總算說出實話來了。我就說嘛,今天晚上的飯菜比以前的要精致不少,原來你對著我不願意用心了。”
“去去去,本來就是事實,少在年輕人麵前給自己抱屈。”
嶽瓏雁還是謝絕了張嫂子的好意,不過她說道:“等沈錚回來後,我們會設個拜師宴,嶽琥要正式地拜舅舅為師,跟他學習醫術,到時候還請團長和嫂子到場做個見證。”
張團長夫妻倆聽了,顯得十分地高興。
嶽瓏雁拒絕了張嫂子的邀請,無可厚非。天天到別人家裏蹭飯,確實不太合適。
盡管張嫂子是真心相邀,但站在嶽瓏雁的角度,委婉合理的拒絕才是正確的為人事之道。
但她在拒絕的同時,提出了邀請夫妻倆做拜師禮的見證人,這顯然是對兩人的尊重,也是表達了她對夫妻倆以誠相待的謝意。
倆人忙不迭地搖頭。
張團長提醒了一句,“你還邀請了什麼人?”
嶽瓏雁搖頭,“沒有,隻有您二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