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瓏雁雖然沒有準確的目標，但她直覺問題就出在公安局內。
“我昨晚在行動的時候觀察過，上到副局長鄭為民，下到普通的幹事，錦城公安的能力並不差，可老疤這一夥人卻能明目張膽地在他們的眼皮子底下把生意越做越大，說明什麼？”
她的視線在兩人身上移動著，“說明他們內部一定有問題。”
“你是說文物販子們在公安局內有內應？”李明朗有些難以置信。
對這種情況，嶽琥反而接受良好，他冷哼了一聲，“這有什麼難以接受的？有錢能使鬼推磨。要我說，阿姐，你對他們的評價太高了，幾次任務挫敗他們就應該反應過來內部有問題了，結果還這麼遲鈍。”
他相信阿姐的判斷，但不高興聽到阿姐誇獎別人，他發現從阿姐嘴裏說出來的誇人的話越來越頻繁了。
嶽琥莫名地有些煩躁。
“要是真像你說得那樣，這一回內線為什麼沒有把消息遞出去？”李明朗突然提出來一個問題。
既然前幾年內線能屢屢配合著老疤等人破壞公安局的抓捕行動，沒道理昨晚的行動，內線會什麼也不做啊？
“還能因為什麼？昨天的行動迅速，從製定計劃到開始抓捕不過幾個小時，內線一直待在局裏沒有找到通風報信的機會唄？”嶽琥撇嘴說道。
本來抓捕行動不是一件多難的事情，需要一堆人坐在辦公桌前思來想去橫說豎說的，討論了半天反而容易走漏風聲。
嶽琥堅持認為昨晚的行動會那麼順利，正是因為少了之前的無謂的部署。
嶽瓏雁想了想，提出了一個不同的看法，“阿弟的話雖然有道理，但還存在著一個可能性，”她想著食堂打早飯時的情形，說道：“還有可能，內線昨天不在局裏。”
局裏是昨天下午才收到的她提供的線索後，突然展開的行動，之前一片風平浪靜沒有一點風聲傳出來。
就像嶽琥說得那樣，以前的每次行動，局裏無一不是提前好多天開始部署，所以這次老疤也好內線也罷，大概怎麼也不會預料到在跟猴子等人碰麵的當天，局裏才會下達任務。
而當天，內線恰巧有事不在。
“看你的樣子，你有懷疑的對象了？”李明朗問道。
他觀察入微，發現嶽瓏雁說話時兩眼是在回憶，顯然不是毫無根據地推測。
嶽瓏雁輕輕地點了點頭，神色鄭重地對著兩人說道：“早上在食堂打飯時，我遇到了一個昨天休假的公安幹事。”
“剛才傳話的那個食堂大媽，跟休假的人有接觸？”
“沒錯。”
三人視線在半空中一碰，立刻意識到了很有可能那名休假的公安幹事，正是一直隱藏在公安局內部，一直給老疤傳遞消息的內線。
正想到這裏，門口突然又傳來一陣敲門聲。
這一回跟鍾嬸的動作明顯不一樣，很有節奏和耐心，不疾不徐，仿佛篤定了嶽瓏雁一定會開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