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疤心狠手辣,建國前趁著天下大亂,靠著一雙拳頭和一身的狠勁掙出了一份家業,眉骨上的那道疤是有一次在跟人動手搶生意時留下的。
他骨子裏就不是個慫的。
雖然整張嘴還依舊是麻木的,沒有感覺,但老疤打心底裏不信嶽瓏雁有多大的本事。
連鄭為民這種當了半輩子公安的人,他都不放在眼裏,更何況一個黃毛丫頭。
他今天栽了,不過是因為輕敵。
想到這裏,老疤冷笑一聲,一口帶血的濃痰飛出車外。
“老子當年跟人火拚搶地盤的時候,你還沒出生呢,真當老子是嚇大的。喂,你不是公安,到底是幹嘛的?”
鄭為民一聽,樂了,“聽你這意思,建國前你就沒少幹壞事,都建國二十多年了,本來可以洗心革麵重新做人,陽光大道你不走,非要自尋死路。”
沒能從嶽瓏雁嘴裏套到有用的信息,反而不小心說漏了嘴,老疤閉嘴不吭聲了。
下車後,趁著大家押人的工夫,鄭為民湊近嶽瓏雁,小聲問道:“你有什麼辦法,讓這幫人張嘴說實話?”
他前後左右看了看,確認沒人注意到才提醒道:“你在車上給了老疤一拳,我就當沒看到,可是在局裏,可不能再這樣幹了,我們的紀律不允許。”
就是知道他們不能動手,像老疤這樣的才會無所顧忌,就算被抓到了,甚至證據擺在他們麵前,也絕口不承認。
嶽瓏雁眯了眯眼,這一點,她還真不清楚。
不能動手,是有一點麻煩。
但不能動手,不代表著不能用藥吧,阿弟身上總會習慣性地帶著幾種保命藥。
雖然知道鄭為民不會同意,但隻要不讓他知道,不就行了。
“我弟弟和舅舅還在局裏吧?”
沒想明白嶽瓏雁怎麼突然問了個不相關的問題,不過鄭為民還是下意識地點頭。
“沒錯,他們都在。你之前說了,為了安全起見,讓兩人跟剩下的同事都待在局裏。”
嶽瓏雁鬆了一口氣,“那就不用擔心了,我有辦法讓老疤和他手底下的人開口。”
說完之後,她三步並作兩步,大踏步地去找兩人。
鄭為民問了半天,也沒能從她嘴裏問出來答案。
他看了一眼漆黑的天空,直搖頭,心下的感覺不太妙。
他直覺這夥人不會太好審,希望能盡早問出來他們關人的地址吧。
就像嶽瓏雁擔心得那樣,時間拖得越久,那些被拐來的女人和孩子麵臨的危險就越大。
鄭為民兩手用力地搓了搓臉,打起精神走進局子。
他沒看到嶽瓏雁的身影,知道她一定是去找舅舅和弟弟去了,也沒有多理,吩咐人把老疤提出來,他要立即開始審訊。
嶽瓏雁此時的確見到了嶽琥和李明朗。兩人見她毫發無損地出現,不約而同地在心裏鬆了一口氣。
“怎麼樣?都抓到了吧?”李明朗開口問道。
她匆忙地點了點頭,麵色有幾分凝重地道:“但是出現了一個新情況。這群人手裏還有從全國各地拐賣來的一批婦女和兒童,被他們單獨關押著,現在就想從他們嘴裏問出來關押地址。”
聽了她的話,李明朗和嶽琥雙雙麵色大變。
李明朗想到了西方國家從清末開始,把數十萬的國人騙去了海外。以務工名義,實則就是騙著國人簽下了一份終身為奴的契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