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文物,還有女人和孩子。”
猴子的聲音很輕,像一陣沒有重量的軟風,輕飄飄的,但落到嶽瓏雁的耳朵裏,卻像一柄重錘,敲得她的腦袋嗡嗡作響。
嶽瓏雁難以置信地瞪著猴子,一字一句地重複,“你說他們在販賣女人和兒童?!”
猴子縮了縮肩膀,有些不敢直視她灼人的目光,猶猶豫豫地點頭。
隻覺眼前忽然一黑,還沒意識到發生了什麼,猴子忽覺胸前一痛,下一秒,整個人就飛到了半空。
“砰”地一聲,落到了五米開外。
前幾腳猴子還能開口爭口頭之利,甚至籌謀著逃跑,可嶽瓏雁的這一腳之下,他什麼都想不到了,滿腦子都是“疼”這個念頭。
可惜他被五花大綁,想弓著身子減輕痛苦都做不到,猴子疼得眼淚鼻涕糊了一臉,又嘔出一口鮮血,拚命咳的時候又吃了滿嘴的沙子。
整張臉五顏六色,看不出人樣來。
嶽瓏雁毫不手軟,把人單手拎起,對著他的腹部又給了幾拳。
他現在的樣子,正適合他。他不做人,自然不需要有個人樣!
“你什麼時候發現的?老疤做了幾次拐賣人口的生意?還有誰知道?”嶽瓏雁疾言厲色。
她生平最痛恨的就是拐子,沒想到這裏竟然也有,還是國際拐子。
用腳趾頭隨便一想,也就想象得出來,被賣到國外的女人和孩子下場會是多麼淒慘!
猴子一邊吐血,一邊暗自悔恨。他寧可自己剛才沒有逃跑,被碼頭上的公安抓個正著,而不是落在嶽瓏雁的手裏。
這個女煞星,下手、不、下腳,可真夠狠的!
“我是半年前發現的,不知道老疤幹了幾次,也不知道還有誰知道。”他氣若遊絲地回道。
“地址在哪裏,你應該沒有忘記吧?!”
猴子迷迷糊糊地不知說了什麼,嶽瓏雁把耳朵湊近也沒能聽清。
見他雙眼開始有些失焦,她有些後悔下手重了,實在是被氣狠了,也沒想到猴子這麼不禁打。
她煩躁地扛起人就往集合地點跑去。
她不了解錦城,猴子也沒能說出個準確的地址。
就算他真說出來了,嶽瓏雁也不敢相信,拐賣人口的事情要是真的,對方不太可能一直把人藏在同一個地方。
猴子隻是碰巧看到了那一次,不能保證這一回也還在那個地方。
她得趕緊跟鄭為民說清楚。
嶽瓏雁拿出了前世急行軍的奔跑速度,身材矮小的猴子對她來說不算什麼重量,跑到集合地點後,跟押人上車的行動小組碰了個正著。
“老疤是哪個?先把人扣下!”嶽瓏雁把猴子甩在地上,踢了一腳,“別裝死,說,誰是老疤。”
她不能保證猴子說的全是真話,是不是隱瞞了什麼重要信息。
萬一猴子不想徹底得罪老疤,還留著一手呢?他瞞下的信息,很有可能對自己一方的人馬造成嚴重的傷害。
隻有讓猴子明白他跟老疤徹底站到了對立麵上,不讓他還存著幻想,才能讓他吐露出全部實情。
因此,嶽瓏雁才會讓他在眾人麵前指認老疤。
猴子的手指微微顫抖,卻堅定地指向一個留著寸頭左眉骨上麵帶著一道刀疤的男人。
他顯然也明白了嶽瓏雁的用意,一向聰明的他怎麼會想不清楚,隻有徹底把老疤的罪名定得越大越好,最好讓老疤那邊的所有人都吃花生米,他才有可能活下去的可能。
嶽瓏雁二話不說,把隱在角落裏的人生拉硬扯地拽了出來。
“你就是老疤?”
“出什麼事了?”鄭為民問道,其他人也停下了手中的動作,紛紛看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