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著的侍從偷偷打了個哈欠,這種每天都要來一次的戲碼他早就已經看膩了,也不知道少爺和白小姐怎麼能做到這麼持之以恒的。
“殿下,你再不追,白姑娘就要走遠了。”
回過神來的顧碭顧不上多愁善感,趕忙追了上去。跟隨的侍從錘了錘自己的腿,唉,老夥計今天又要辛苦你了。
為了不可告人的目的,白柔兒並沒有選擇自己經常唱曲的酒館,反而是朝著女眷比較多的東市走去。那裏經常有達官貴人的女眷挑選胭脂,布料等物品,而京城裏的女眷們早就對她心懷不滿,隻要她稍加挑撥,就能夠完成自己的目標。
女眷們:呸,真晦氣!
“二弟,你說這個胭脂的顏色娘會不會喜歡?”陸鎮東粗黑的大手裏放著一個小巧的白瓷盒,有了顧碭送的那些金子後,他們的零花錢也多了不少。這不趁著休沐,他們兄弟四人一起結伴來東市,想給母親和妹妹挑選一些禮物。
陸鎮西瞥了一眼陸鎮東手裏玫紅色的胭脂,不忍直視的別過了頭,他們家大哥的審美簡直了,“大哥,我覺得隻要你買的娘一定會喜歡。”
“我覺得也是。”陸鎮東驕傲地說道,他豪氣的讓店家把這胭脂給包了起來。
東市的客戶多半是些女眷,陸家四兄弟齊齊出現在這裏著實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與京城裏文質彬彬的貴公子不同,陸家兄弟四人有著漠北的強壯與匪氣,就連最小的陸鎮北在外麵也渾身
透露著不好惹的氣息。
“三哥,你有沒有覺得那些女子總在看我們?”陸鎮北感受著集中在身上的視線,皺緊了眉頭。這京城裏的女子,比他們漠北的女子還要彪悍。
陸鎮南淡定的點了點頭,“小弟,你又不是姑娘家,難道還看不得了?再說了,也許現在就是你人生中的巔峰時刻了。店家,這個香粉太過於甜膩,可否在裏麵摻上些龍涎香。”
“公子,行家呀!如果公子想要,我這就讓他們去調製。”他就和自家老婆子說過,這款香粉的香味太過於甜膩,應該加些龍涎香調和一下。現如今,終於有人與他意見相同了。
白柔兒一進入東市就覺得氣氛與平時有些許不同,那些女眷有意無意的都往一個方向跑去。為了達到自己的目的,她也順著人流朝著那個方向前進。
然後,她就看見了正在胭脂鋪裏挑選東西的陸家四人,從旁人口中,她得知這四人正是陸千千的兄弟。見到正專心挑選東西的四人,一個陰狠的計謀在她的腦海中生成。
“纖雲弄巧,飛星傳恨,銀漢迢迢暗度。金風玉露一相逢,便勝卻人間無數”
輕輕柔柔的歌聲在鋪子前響了起來,認出白柔兒是誰眾人紛紛避讓,生怕惹上麻煩。
“二弟,你有沒有聽到蚊子哼哼呀。”陸鎮東小心翼翼地將店家打包好的胭脂放到懷裏,天生嗓門大的他瞬間蓋過了白柔兒輕輕柔柔的歌聲。
正在喝茶的陸鎮西嗆了一下,從白柔兒一出現他就發現了,雖然他對白柔兒的觀感並不好但不得不承認,她的曲還是唱的不錯的,隻不過是有些無病呻吟罷了。
“大哥,喝茶。”
意識到自己被嫌棄了的陸鎮東不服,“我又沒說錯,這分明就是蚊子哼哼!大哥給你唱一個!”
“別!”陸家三兄弟還沒來得及阻止,陸鎮東就引吭高歌起來。
“一二三四,一二三四像首歌,大成軍營,大成軍營教會我,唱的山搖地也動,
唱的花開水歡樂,一呀麼一呀麼一呀麼一,一把□□交給我,二呀麼二呀麼二呀麼二,二話沒說為大成,三呀麼三,三軍將士苦為樂,四海為家!”
陸鎮東越唱越起勁,此時的他恨不得手邊有一把□□,可以舞上一段。陸鎮東聲音渾厚,他一唱歌就有種可以把屋頂掀翻的氣勢。陸家三兄弟早有防範的將耳朵給堵了起來,而圍著胭脂鋪的其他人就沒有那麼幸運了,尤其是就在胭脂鋪門口唱曲的白柔兒。
追著白柔兒過來的顧碭被那嘹亮的軍歌給唱的渾身一震,原來事件除了纏綿悱惻的曲子外,還有如此讓人熱血沸騰的歌曲。如果說白柔兒的歌聲讓人感受到的是小女兒家情意,那陸鎮東的歌聲則讓人的精神得到了升華。
正受衝擊的白柔兒臉色鐵青,他們不應該上來羞辱她,為自己的妹妹出口氣嘛?這飆起歌來算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