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陽光灑落在淩亂的大床上, 灰色的天鵝絨薄被為身下不著寸縷的男女保留著最後一絲尊嚴。
頭痛欲裂的鍾學心掙紮著醒了過來,她看著身邊睡的正香的男人腦中一片混沌,昨晚發生的一切竟然不是夢!
又驚又恐的她將自己關在衛生間裏, 想起自己昨天晚上瘋狂求歡的行為, 她恨不得挖個坑將自己給埋進去。她, 好像纏著他不止做了一次?
清醒過來的布國棟迷茫的看著自己所處的環境, 昨晚那些瘋狂的記憶鋪天蓋地的向他襲來,他竟然真的和mandy發生了不該發生的關係。看著床上昨夜兩人瘋狂的痕跡, 他狠狠給了自己兩巴掌。
昨夜,終究是他逾矩了。
聽到外麵傳來聲響, 鍾學心趕忙跑了出去, 她看著布國棟臉上那紅紅的巴掌印心裏十分不是滋味, 他後悔了嗎?
兩人目光相接,相對無言。
最終還是鍾學心打破了這長久的靜默,她聲音嘶啞的說道,“大家都是成年人, 放心,成年人的規矩我懂。”
原先還怕鍾學心糾纏的布國棟瞬間覺得自己卑鄙極了,這件事情的發生真的在他的認知之外, 可他有老婆有孩子,“mandy,對不起。”
那聲對不起將鍾學心心底最隱秘的期盼給滅了個幹淨,“你, 你不用說對不起,發生這種事,大家都不想的,我們就當什麼都沒發生過。”
“以後還是好同事, 好搭檔?”
看著鍾學心伸出的右手,布國棟釋然的將自己的右手給伸了過去,“還是好同事,好搭檔!”
被重新定義到同事這個位置上的鍾學心隻覺得自己心在滴血,她掩飾性的轉過身,“我先去買早餐,你快點整理一下吧,衛生間右邊的櫥子裏有備用的盥洗用品。”
房間裏再次恢複了安靜,布國棟趕忙起身洗漱。
晚上出外勤的淩倩兒一身疲憊的打開了房門,“學心,我追犯人追了一晚上又累又餓,家裏有沒有什麼好吃的呀!”
“學心?!”
沒有等到回應的淩倩兒捏了捏僵硬的脖頸,她聽到洗手間裏傳來了嘩啦啦的水聲,完全沒有想過房間裏會有男人存在的她毫無防備的推開了門。
布國棟穿戴整齊的坐在單人沙發上,此時此刻的他如坐針氈,他想向淩倩兒解釋些什麼,可才發現語言這麼的蒼白無力。
靈魂受到衝擊的淩倩兒遠遠地坐在另一張單人沙發上,大家都是成年人了,床上的痕跡明眼人一看就知道發生了什麼。一夜沒有休息的她現在隻感覺到疲憊,從裏到外的疲憊。
終於調整好自己心情的鍾學心打開了房門,在開門前她臉上還掛著得體的笑容,可在看到淩倩兒後,血色從她臉上消失了個幹淨。
“倩兒,你怎麼在這裏?”
聽到鍾學心顫抖的聲音,淩倩兒按了按自己抽痛的眉,“mandy,我覺得我們需要好好地談一談。”
“eva,還沒有聯係上國棟嗎?”布順興看著放下電話的陸千千追問道,這國棟是怎麼回事,不是說好了今天一起去遊樂園嗎?怎麼一早上醒來就找不到人影了?
陸千千無奈的搖了搖頭,昨晚她是知道布國棟出去了的,可她覺得無論他是去加班還是去找鍾學心都無所謂,所以也沒有起來詢問。可她萬萬沒想到,他會搞失蹤這一出。
“媽咪,爸爸是不是不想和雯雯玩。”早就已經穿上了親子裝的布佳雯眼裏滿是失落,爸爸之前答應過她的事情從來不會食言的。
“爸爸怎麼會不喜歡和雯雯一起玩呢?爸爸隻是臨時有工作在忙而已,雯雯乖,我們先吃早飯,吃完早飯再聯係爸爸好不好。”為了不讓小棉襖失望,陸千千違心的為布國棟辯解著。
布順興見此不滿的小聲嘟囔著,他是法證又不是刑警,有什麼事能讓他忙的連發條短信的功夫都沒有。
此時布國棟的手機在鍾學心的房間裏亮了滅,滅了亮,直到最後一刻電量歸零。
“倩兒,你聽我說,昨天晚上我喝多了。”從
沒想過會被發現的鍾學心慌忙解釋道,她現在真的不希望這件事情鬧大,她是香港第一個女法醫,她還想要好好地工作。
“mandy,昨天晚上你喝多了,難道布sir也喝多了嗎?他可有老婆有孩子!”淩倩兒感覺自己快要被氣炸了,她原先隻覺得警局裏那些謠言異常可笑。可現在被她撞見之後,她覺得可笑的是她自己。
一想到在自己住的地方發生了這麼齷齪的事情,她忍不住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淩倩兒的話讓鍾學心本以平靜的心又掀起了波瀾,她承認是她主動的,可他並沒有拒絕不是嗎?拋出所有的外在情緒,昨晚他們相處的也很愉快不是嗎?
看到鍾學心的表情,一直和犯人正麵打交道的淩倩兒怎會不知道她在想什麼。她暴力的揉了揉本就不整齊的頭發,瘋了,瘋了,究竟是這個世界瘋了還是他們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