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地背靠的湖泊呈圓形,直徑約18公裏,

陽光下的湖水碧綠如同翡翠,點綴在土黃色荒漠之中,極為亮眼。

然而到了夜晚,則完全陷入漆黑之中,宛如一汪無底的墨海。

原本住在周圍的居民,北聯邦入駐後,全被要求遷移撤離,換做鐵絲網與崗哨,探照燈不停掃過大湖。

沙漠降溫極快,天黑沒多久,溫度已然低至零度,湖麵逐漸覆蓋上一層薄冰。

大湖西岸,聚集著一群本地居民。

他們本就住在大湖便,後來搬遷到別處,整座大湖被封鎖起來,不能靠近,生活用水短缺。

不過幾天前,封鎖西邊大湖的士兵忽然撤走,隻留下些營房和防禦工事。

原本搬走的居民又都回到湖岸。

夜晚,座座簡陋窩棚中透出搖曳的蠟燭光芒,偶爾才見一抹恒定亮光。

早在蜃景降臨不久,超級地震下,或經濟危機,許多國家受到嚴重衝擊,基本電力供應都難以保障了。

若非該國有著一位玩家,得到北聯邦與東大源源不斷的幫助,此刻絕對是另一副淒慘景象。

家家戶戶,或者說一個個窩棚,逐漸飄出飯香。

他們白天進入過基地,領到了糧食。

靠近湖岸的窩棚,亮著燭火,靜悄悄。

不多時,燭火跟著其他燭火一起熄滅,

一道人影掀開布簾,無聲地穿過雜亂的窩棚,走向大湖。

男子膚色棕黑,麵龐上皺紋深深,披著一件褐色破布衫,走到懸崖湖岸,一處平坦的地方駐足。

站在這裏,隔著整座大湖,遙遙可見對岸燈火。

他收回目光,緩緩蹲在地上,伸出一根手指按住地麵,而後用力滑動。

指腹與尖利砂石摩擦,即便這具身體常年勞作,手上長滿老繭,就連指腹都比別人厚些。

但這般用力,很快其留下的痕跡濕潤起來。

他卻毫無疼痛。

不多時,地上出現一幅奇怪圖案。

一個圓,約莫他手臂為半徑。

內裏的圖案複雜些,仿佛一棵枝丫繁茂,但沒長樹葉的古樹。

幾分鍾後,圖案亮起七彩光,明澈透亮,更像一團躍動著的火焰。

男子右手食指比其他手指短了好長一截,露出森森指骨,還不停滴血。

然而他麵無表情,後撤半步。

而後動作緩慢的,莊重的單膝跪倒,麵朝對岸燈火,染血的手指與中指並攏,輕觸向眉心。

保持這個姿勢約5分鍾,

地上七彩徹底暗淡,仿佛得到了回應,男子站起身,

毫不遲疑地邁步跨過圖案,左腳踏空,背影消失不見。

放在十幾公裏的大湖上,一個人落水的動靜極其微緲。

何況西岸還沒有任何布防。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鬥轉星移,又一個清晨到來。

天邊漸漸泛起金色,陽光即將普照大地。

但氣溫卻仿佛比往日更冷數分。

夜間巡查隊最後一趟巡查即將收尾。

昨日傍晚索托夫斯基下令後,幾位參謀心中如何想不為人知,但軍人以服從為天職,何況他們都是精銳。

立刻組建共計60人的夜間巡查組,分三個輪換小組,持續不間斷沿鐵絲網、湖岸巡邏,警惕任何可能出現的可疑人員,並提醒每座崗哨一次,防止站崗的士兵走神、睡著。

a、b、c三個小組,從a組開始輪換,早上最後一次巡查,以c組結尾。

“打起精神來,人越是到這個時候,越容易放鬆警惕。

而一旦我們放鬆警惕,讓可疑人員、甚至異常生物混入基地,造成破壞,乃至玩家死亡,我們都將是全人類的罪人!”

帶隊的參謀,從南邊出發,前往東邊,又繞到北邊,最後才經過西邊大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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