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時間,幾個月,甚至一兩年不愁吃喝。

此外,一個村子,其實就是一個小社會。

往前推幾十年,老一輩人還活著的時候,交通不便,而百業興旺。

常見的鐵匠、木匠,泥瓦等職業。

鞋匠、理發、老中醫等,與生活息息相關的也必不可缺。

李成學早年還在村裏當過老師。

每家每戶婦女,還不會針線活嗎?

等於裁縫了。

不過,說再多農村已經是時代遺忘之地,發展潛力不高。

隻是老一輩留下來的底蘊,肯定還存在著。

李成學之所以回來籌錢,便考慮到這部分,他清楚人們存錢的習慣。

一分錢也不會亂花,要存起來,日積月累肯定積攢不少。

“嫂嫂!”

李成學推門下車,看到頭發花白的婦人走來,忙叫道。

她的年紀和李成學差不多,但看上去卻有七八十歲。

這是已離世大哥的妻子。

“成學快進來,坐一會就吃飯。”

老人招呼。

李成學妻子提著銀質鏈條拴著的黑色挎包下車,雖已五十餘歲,但保養得當,看起來也就四十,皮膚白淨。

尤其出現在這裏,與一眾鄉土人比較,光鮮亮麗太多。

她抬眼掃了一圈,輕輕蹙眉。

這些年回鄉下隻丈夫一人,她很少來,環境雖陌生,卻還和以前一樣,絲毫沒變。

“姐姐!”

她看向老婦人,露出笑容,走過去握住老人的手。

“走,我也幫姐姐做飯。”

她拉著老人往廚房走。

“別,別啊,你哪進過柴火房,到堂屋裏坐著就成!”

老人推拒,讓她歇著去。

弟媳實在不像受得了煙熏火燎。

“嫂嫂,她在店裏也是廚師,掌勺的!”

李成學笑著幫腔,

嫂嫂拗不過,叫李成學妻子進入了廚房。

大哥已經去世,要從這家借到錢,肯定先做通大嫂的工作。

大哥的幾個後輩雖然也沒啥成就,但少了骨血相連的親情,就不太好說話了。

但也幸好,

農村大部分年輕人,響應國家號召建堡壘去了。

中午,李成學在大哥家吃飯,飯桌上其樂融融,還有幾個鄰居作陪。

酒過三巡,他拿出準備好的禮品。

米麵糧油,還有好煙好酒,無不盛讚他大方。

大嫂都不好意思收,直言叫他們多住幾天,好再殺幾隻雞。

李成學笑著答應,傍晚又到周圍幾家送禮品,串門。

短短兩天,他走遍大部分親戚。

至於借錢的事情還沒提。

隻有大家都收了禮物,才好開這個口,並且還要有個帶頭的。

夜裏,夫妻倆躺在梆硬的木板床。

一層小麥秸稈,一床棕櫚床墊,上麵鋪一張爛棉花打的褥子,床單,並不平整。

躺在上去不太舒服。

妻子輾轉反側,怎麼也睡不著。

望向窗外黑洞洞的夜空,忽道:

“你以前都沒去過幾回大姐家,她能借咱們錢嗎?”

李成學其實也沒睡著,聞言睜開眼,盯著黑漆漆的房頂,瓦片縫隙落下幾縷星光,說道:

“我們兄弟姐妹幾個關係其實都還行,大哥是個倔脾氣,對我們幾個小的很照顧,現在大哥沒了,依大姐的性子,肯定覺得要擔起照顧我們的責任……”

隻剩最後一家,大姐家沒去。

隻要率先從大姐那裏借到錢,那其他人親不親,遠不遠的,也就不好敷衍搪塞了。

多少拿點出來。

總不能把禮品退回來吧?

真這樣退了,就是自絕關係網,大大傷了情分!

農村還比較注重情分。

想著這些,妻子漸漸心安,沉沉睡去。

次日,

李成學帶著妻子,提上最後一份禮品,一腳深,一腳淺往半坡大姐家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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