族長無神道:“這不是我們可以揣測的。”

克羅賽爾深深地閉上了眼睛。

不。

這不是他想尋求的答案。

他的腦海中再一次浮現出了那條脆弱的蒼藍的長線。

浮現出了這數千年以來在詛咒的折磨之下陷入瘋狂的每一個族人。

不知道為什麼。

他想到了那條藍色的線線在三千多年前的突然斷絕。

那是命途的斷裂!

而命途的斷裂。

就意味著身死。

可她還是活了過來,並一直被那條蜿蜒而猙獰的線嗬護著,命定地延續到了現在。

可也就是她命運斷裂那個時間段……

他們得到了那個影響了他們幾千年的預言。

他的腦海當中再一次浮現出了他們所得到的啟示……

“隻有在正確的時間和正確的地點,某位來自無序的降臨,才能夠將那條被折斷了數千年的因果線再次接續。”

(詳情三百二十六章)

仿佛是某種隱晦。

某種對未來的暗示。

也正是這個預言,將他們指向了現在的這個未來,為他們規劃好了要做的一切。

但是……

他抬起了頭,眺望著那漆黑的天幕。

“命運!”

“這是我們的命運嗎?”

他轉過頭,蒼涼地望向了他的族長,望向了所有悲鳴的禁忌龍。

他的腦海中不斷地浮現出那條蒼藍線條的脆弱,浮現出了奈奈子和他講述的那段兩世的人生……

“也許我們錯了。”

因為她是從無序中誕生出來的意誌,她本就是無序與秩序的結合。

預言當中。

也許那條折斷的因果線,從來就不是他們和她之間的因果。

而隻是她自己。

即便命途可以再一次被接續,那或許隻是在秩序世界中的她,而不是真正完整的她!

而也就是下一刻。

就在所有禁忌龍顫抖的注視之下。

克羅賽爾緩緩地從懷裏拿出了一座朽落的雕像。

那是在詛咒爆發的最初,他們拚盡了所有族人的努力,在每一個世界之上構造出的天幕。

它串聯著每一個世界,也讓他們的家園在無序的影響之下,得以幸存。

而隻要毀了它,無序的目光將會再一次降臨!

他顫抖道:“你要幹什麼?你怎麼會……”

克羅賽爾抬起了頭,狂風滾滾地吹起了他的長袍,吹過了他的雙眼,吹起了滿世界的凋零。

他的雙眼更是早已爬滿了血絲。

已經幾千年了!

發瘋地尋找。

找遍了整個浩宇。

為了那個命定的預言,忍受著那狂亂的注視千百載歲月。

“族長……”

“也許我們所有人都錯了,那個預言所昭示的從來就不是我們的未來……”

“但這個未來,或許也隻能由我們來推動。”

一刹那。

他猛然舉起了手中的雕塑,就在所有的禁忌龍顫抖的注視之下,無數的裂縫密密麻麻地爬滿了那個雕塑。

克羅賽爾的雙目淌出了鮮血。

“我想要最後賭一把,反正我們也已經一無所有了。”

“如果我贏了,一切都會劃上一個圓滿的句號,如果我錯了……”

“我們終而也不過是死。”

一瞬間,他捏碎了手中的雕像。

“不!!”

衝天的咆哮和嘶吼。

伴隨著雕像的破碎,整個天空的黑幕也都在那一刻裂開了無數的裂縫,刺眼的光幕在頃刻間籠罩了整個世界。

然後便是隆隆的顫動,然後便是蔓延整個世界的毀天滅地般的回響。

所有的瀕臨瘋狂的禁忌龍全都顫抖地抬起了頭,望向了那漆黑的蒼穹,似乎在他們的記憶力,從數千年前開始一直到現在,就隻有黑壓壓的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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