戲院
二樓,一雙清冷的眸子亦是凝著那兩道矮小的身影,低沉的聲音從那微啟的唇瓣中溢出,“你說的,就是這兩個孩子?”
“應該沒錯,最近幾日無論屬下走到哪,都能聽到有人談論唐家的父不詳,瞧他們這高傲的樣子,估麼著就是他們兩個。”
“父不詳!”宮澤輕聲喃噥,眼眸不由的緊了緊。
樓下,眾人唏噓討論,聲音不低,但唐雨茗和唐思瑞全都充耳不聞,直到一聲‘野.種’傳入他們的耳裏,兩張極為相似的小臉頓時一凜,忽的,就見一道銀光閃過,一個矮小的人已經立於桌麵,手中的短俏匕首離那碎嘴的男人的嘴不過一毫,突然一聲脆響,唐思瑞手中的匕首被什麼攔了一下,小臉一皺,抬頭卻見一道黑衣飄下,唐思瑞始料未及,便被宮澤奪走了手中的短刀。
“又是你!”唐思瑞憤恨的瞪著宮澤,兩道冷沉的視線仿若撞出了許多冰碴。
“小小年紀就學著出手傷人,你娘就是這麼教你的嗎?”
唐思瑞不懼他的冷喝,怒視迎上,回嘴道:“若是你被叫成野.種,難道你會忍?”
聞言,宮澤眉心一擰,側目看了一眼嚇癱在地的男人,“那也無需取人性命吧?”
“與你無關!唐雨茗。”
不知何時唐雨茗又爬回了大桌上,吃著茶點,看著小曲,好像這邊的事跟她沒關係似的,聞聲,她轉身看去,手裏還捏著一個水晶蝦餃,不情願的出聲,“啊~?”
“五百兩。”見她這般,唐思瑞麵露惱火,卻仍是出價。
聞言,唐雨茗小嘴一咧,手中的蝦餃往身後的桌子上一甩,忽的一下便從凳子上跳了下來。
她來到宮澤麵前,眉眼一彎,下一瞬便是一根銀針飛出。
宮澤見此一驚,可麵對一個小女娃宮澤實在不敢出手,他一把將小家夥抱起,厲喝:“你對他做了什麼?”
吧唧一聲,唐雨茗在宮澤的臉上來了個響亮的香吻,“大叔長得好漂亮,茗兒喜歡你。”
宮澤被她這一舉動弄的有些發蒙,他盯著一身奶香的小娃娃,簡直是不知該哭還是該笑。
然而就在他愣怔之際,一陣烏黑的掌風襲來,而後一道如紫蝶般的身影掠過,宮澤閃躲之時亦是丟失了手中的女娃。
“唐雨茗,你要是再敢胡亂調戲男人,我就回去告訴娘。”唐思瑞扯過唐雨茗,不滿的凶道。
唐雨茗小嘴一噘,委屈的低頭,“哥哥壞,都不為人家的將來打算。”
驀地,唐思瑞手一抬,指向宮澤,“他那麼老,你跟他能有什麼將來?況且他處處跟我們作對,所以你想都不要想。”
聽著他們兩個的對話,宮澤的眉毛幾乎都快擰成了一根,他竟不知道現在的孩子談論的話題都是這些,難怪他母後總逼著他娶親,如今就連這小鬼都開始考慮自己的未來了。
當宮澤回過神來再次看去時,那兩個小人兒卻已經不見了身影,唯有那地上留下了一個小巧的藥瓶。
宮澤曾答應皇後會來唐家看看唐琰琰,同時他也實在是對那兩個孩子好奇,這兩日來,他總會忍不住想起五年前他在唐家的那一晚,那個無聲無息消失了五年的女人,自始至終都是他心裏的一個結。
“老爺,四小姐不在房裏,奴婢問過綠繡,她也說不知小姐去哪了。”
聽了下人的稟報,唐宏臉上略微浮現出一絲為難,“這孩子也真是的,出門也不知道說一聲。”
“無妨,她既不在,本王等等就是,唐大人不必客氣,盡管去忙您的,本王想四處走走。”
唐宏點了點頭,“好,榮王請自便。”
宮澤一個人在唐家大院內閑逛,不知不覺卻來到了曾經讓他*的院子,嚴謹的麵色上看不出什麼情緒,但腳步卻朝著那房門而去。
突然,一聲聲輕緩的笛音不知從何響起,宮澤欲推房門的手一頓,而後轉首,聞聲而望,獨特的音調令人沁心,傾聽片刻,便提步朝著那笛聲傳來的方向走去。
花園拐角處,一抹白衣微晃在秋千之上,一隻碧翠的長笛在她的纖指下更顯盈綠,宮澤所站的位子隻能看到她的一點點側臉,但那身白紗卻足以令他心頭發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