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7章 夢中的佳麗一伊瑪果(5)(1 / 3)

這句話真是令人意外,使得維德大笑。她很緩慢地朝他這邊看了一眼,斜看他一下:“你,至於你,”--她的目光說著,“和你,我是了結了。”轉頭時,她還臨時丟下幾樣Ps的眼光(意猶未盡式),這些目光隻是“小寫的字體”,但他接受得很清楚,因為他喜歡翻譯人家此種眼光的意思,“先生,你要什麼?你為什麼要對我擺出一副深陷在回憶若有所思的表情。你是在想從前?那你是自找的,你隻能怪自己,我呢?你不要來幹擾我,否則有你受的!今天就是此刻,我的丈夫,孩子,就是我的一切,你是絲毫一點分量也沒有。”

不是剪子,也不是刀子,而是一把鋸子!

痛苦和憤怒的狂風暴雨聯合撐著他的門麵,“她膽敢如此做?”這些婚姻的零碎雜七雜八,丈夫、孩子和家庭,但維德不管它,仍要分辨“夢鄉之會”的不死精神。

在這時,別人的談話,又飄進他耳內,那邊的人說:“你相信克特今天一定會來嗎?”“已經四點了,唉呀,他又不能來了。”“確定他會的。”一位光潤潔白的官員說:“大城市中令人憂慮的家庭生活,瑣碎、沉悶,沉悶的娛樂形成高階層的家庭。”“僵硬的禮節是墳墓的宮殿”對維德來說?十年來他沒聽過比這十五分鍾之內所聽到更多無聊的話了。他愈來愈不快!為什麼沒人注意他?他仍要像魯賓遜一樣坐在懸崖上坐多久?

這時,群眾中掀起一陣歡呼,同時傳來一陣竊竊私語,立刻,一陣壓低的歡呼聲隨著遊行的行列傳來。維德轉身過去,找尋著歡呼的原因。瞥見一個匆忙走進房間裏的人,他竟然未向任何人問好,也沒有任何的介紹,在他穿過維德身旁時還著實地碰了他的肩膀一下,但一聲道歉也沒說。立刻,那人坐在鋼琴前,把一本準備好的樂譜放在譜架上--他不是要……是呀!他是要,上帝,他竟然開口唱起歌來。在這一刻之間,竟然沒有人邀請,沒人介紹,好像公共場所裏的瘋子一樣開口唱起歌來,這時,維德就站在他旁邊,他“砰”一聲合上譜架,把樂譜丟在那人的膝上。做完這些事後,入侵者氣衝衝地跑出房間。整件事發生得極為迅速,好像一隻蝙蝠飛入窗戶又立刻飛出一般。

“這是什麼怪人啊?”他愉快地向主任太太問道,以為他此種聰明的作為會為他贏得一陣讚許和感謝。

但是看呀!一陣喧嘩自四周響起,怨聲驚惶,“那不是什麼怪人!”索伊達紅著臉咆哮道,以她閃亮的眼神射著充滿敵意的眼光,官吏太太含著眼淚,在他耳邊嘶嘶輕叫,控告他說:“那是她哥哥克特!”

維德以嘲諷式的紳士風範虛偽一下自己對她說:“親愛的女士,我深深感到同情。”“根本不要你同情,我以我哥哥為榮!”她暴怒地說,“他是值得驕傲的!”

在這之後,她忿忿地離開了,大家也準備散會了,一個晚上就這樣葬送了。

“我美妙充滿音樂的夜晚!”官吏太太以一種無法化解的聲調說著。維德在走出去時找到借口說:“我根本無法想像一個這樣沒教養的人,在沒有任何介紹和邀請,就急忙跑到群眾中,左右到處亂撞人。”--她懷恨地插入說:“你這位自封的主持人,你算什麼!他是個獨一無二的天才啊!”她說完後沉痛地拂袖而去。

雷門,他的同學,一位森林守護員,拍著他的肩膀:“維德!維德!真是一項天大的疏忽!”“抱歉,絕對不是疏忽而是一種對不正當行為的懲罰。”

“你隨便怎麼說,在任何情況之下,你是永遠得不到主任的垂青了!”“我們走著瞧吧!”他尖酸地自我解嘲。

走在人行道上,對維德而言,好像看完一出鬧劇,這位仁兄就是從天而降,優雅、高貴、迷人、謙虛、受人推崇,是不是德國語言的這些字眼有著不同的解釋?他?天才?--大概是四處可尋十萬個一無是處的天才中的一個,這樣的天才,每個家庭都貯藏有一兩位,把他們像偶像一樣地供奉在角櫃裏,用自家姊妹的稱讚和恭維,用桂冠的裝飾和親戚的花圈粉飾出的天才!在一群姑媽的嗬護備至之下所造就的天才!喔!天啊!他到底是落到什麼樣的陷阱中了。什麼對話,在別處根本沒人會注意這種天才,怪胎似的陳腔濫調!應該釀在酒精裏,這些金玉其外、敗絮其中的天才,他們把莊嚴肅穆的偉人城堡變或牲品展覽會的開幕典禮,柔順的官員,他們、認為恭謙有禮是什麼?

這件所謂“愉快的事”,隻是好像小孩子在甲板上所玩的遊戲,在下麵艙房中被刺成重傷的人在呻吟著,那人就是他們的領袖。而維德實際上就是受傷慘重的呻吟者。

最後他回到旅館,維德丟掉那膚淺的愉快之後,陷入一種深沉的思慮中。“維德,真相已開口說話了。在真相說話時每個人要全心傾聽一句也不能遺漏,真相是在凱撒大帝麵前假裝氣派時會立刻崩潰無遺,你的參與,你的眼神,你的正義,這種種的疏漏,都失敗了,而且敗得很慘,失敗的原因是什麼?在這一切發生後,你與索伊達之間又存在些什麼?想想吧!想過之後再回答我。”

維德想一想,想了之後就回答說:“失敗存在於這個小女人是愉快而滿足的,因此她什麼也不需要,欲望於她是雲消霧散,尤其對我的欲望更是一點兒也沒有,對她來說我隻是多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