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我救了我自己的靈魂,你隨意而做成了你必須要做的,命運知道他們為你預備著的是什麼,一個懦弱的人子,不能再給更多,除了祝你好運之外,希望你能達到你的最高目標--這是有一天終會達到,而不必付出太多悲慘的代價。因此我希望不要再見到你,請代我向你的伊瑪果致敬。
你忠實,友愛的傾慕者瑪莎·石坦巴赫敬上
附記:不要讓屬於土地的女人對你耍花樣!
沒用,看完信後說,為什麼沒用?一個人因能接受別人勸告而變得不同,我認為婦女朋友你對極了,我在此幹嗎?這位已婚的女人跟我有什麼關係?了結吧!完畢了,就讓它這樣好了,我避開她,我離開,這是說我必須拜訪老朋友和同學之後,當然我會避開她,從她身邊逃走,急急忙忙地好像善良的基督徒小男孩從誘惑之前逃走一樣,我沒有理由這樣做。如果萬一命運注定我們見麵,我自己不出半點力氣的話,那她是準要遭殃了。
一個小小的願望,希望這種意外之事會發生。
大失所望
他的老同班同學都已在小鎮上等到一席田地。教授、上尉、雇員、中央官員、煤氣管製造商、州立森林林長等等。他們大部分已平平安安、順理成章地結婚了,有個凸凸的圓肚子和一份心滿意足。沒有一個例外,都是極富生產力和受人尊敬。他呢?三十又有四歲了,沒職業,沒立足點,沒有名望,甚至連永久地址都沒有,居無定所。對別人一點用處也沒有,一無所有。唉!當他們問及他當年原有的稟賦時,他的心就被噬咬著,“你還能像過去一樣畫得那麼漂亮嗎?”“你的音樂怎樣了?”啊!在他為“堅信仕女”服務奉獻的期間裏,他的天才稟賦都萎縮了。為的是什麼?為了未來翻身的機會和未來的榮華富貴?永遠是,永遠是隻有未來,從來沒有現在。對他而言,那傳說中的未來早該降臨了,他已三十四歲。
“你還記得嗎?”警察上尉李陶爾問他,“你還記得我們那位教德文的老師,矮子費滋嗎?現在報上正熱烈地討論他的書呢!但可憐呀!這一切對他都沒什麼好處了。可憐的怪物已又老又病。”對維德,矮費滋對他有點小小的恩惠,他會拯救他,使他免於因為不良行為被教師聯會開除。“不良行為?”應該說“叛逆”比較正確。他的心催促他去拜訪費滋。他找到他。蜷曲在床上,一個已支離破碎、崩潰的生病人很困難地掉轉頭看著來訪的人,臉上一副漠不關心,和一雙完滿痛苦的眼睛。漸漸地,他注視著維德的臉很久一段時間。他沒有一點敵意,隻是迷惑的、驚訝地看著維德的臉,好像一位自然學者在觀察一條罕見的毛毛蟲。在瞪眼的時間中,維德說出他的感謝。他支支吾吾,因他不是很高明的說話者。費滋一點也沒注意聽他的話,隻是繼續地瞪著他的臉。最後,他以渴望又帶點憂愁的聲音開始說:“你也是這樣?我不知是否該祝福你呢?還是向你抱怨,你剛說你什麼來著?你說你叫什麼?每個人都要把自己的名字說清楚一點。”這時,他大嗓門好像專門為他而說的,他以非常令人困惑的謎語預言道:“不是老人,他們不會相信;不是同時代的人,他們無法忍受;不是女人,她們隻追逐成功。隻有孤獨,受揀選的族類,一個我們死去後才出現的族類才會認識你的偉大。去吧!我親愛的朋友!你的地位不應和一位形將就木的糟老頭站在一起。你對自己的需要和困難,要好好地照顧。不用操心我了!我希望你一切順利,喔,順便提一下,謝謝你來,真是我的一大安慰。如我對你們說的一樣,隻有被揀選的族類。唉!你走吧!我求你趕快走。”維德試著想多留一會,但是老人不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