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打個電話給他吧!突然好幾天看不到他的人,怪想他的!”
單逸如是地說著,隨即拿出手機,撥打了那一個爛熟於心的號碼。
他們三個人聯係的號碼,他都記在了腦子裏,以應變突發的情況。
聞哲並沒有阻止他,剛好,他也想知道風穆去了哪裏。
他自己心裏很清楚,風穆是生他的氣的。
他氣他對付溫萊萊。
如果可以,聞哲真的很想放下這裏的一切,安安心心地當他的赤焰,好好續寫他的神話。
他在雇傭兵界的神話
“阿穆,猜猜我是誰?”
此時,也隻有單逸會做這麼無聊的事情了。
聞哲聽到他打通了風穆的電話,坐在一側的他立馬豎起耳朵,關注著他們兩個人的聊天內容。
風穆此時在實驗室裏麵忙碌,看到來電是單逸的,他才接了起來。
若是另外一個人的,他直接就掐斷了
“有話快說,沒事掛了!”
他語氣很是不快,似乎不想跟對方廢話太多。
“那麼凶幹嘛?你現在在哪裏?我去找你玩。”
單逸怕他真的把電話給掛了,趕緊問出了自己想問的問題。
“我在自己的實驗室!”
風穆也沒有含糊,單逸問什麼,他就答什麼。
他沒有撒謊,此時的他就是在為他的大膽念頭做努力。
如果能夠成功
他的醫學造詣有了新的突破不說,還能夠在未來讓溫萊萊心裏有一些安慰
“你回去啦?”
他大聲地說著,目光看了一眼坐在一旁的聞哲。
“我才剛回來,你就走了!什麼時候我們三個才能好好聚一聚呀?”單逸的語氣似乎十分遺憾。
第一次,風穆聽到他提到了聞哲,心裏升騰起了不滿的情緒。
誰要跟他聚?
風穆不傻,他能猜出單逸打這個電話給他的時候,聞哲十有**在他的身邊,但他能與聞哲杠著,卻不能跟單逸甩臉色。
他隻是對墨雲不滿而已,單逸並沒有做錯什麼。
是是非非,風穆自認為自己分得很清楚。
為了一個女人,他也沒必要放棄聞哲這一個兄弟,隻是他現在心裏有些氣不過,再加上他壓力最近有些大。
自己強加給自己的壓力
也是一種動力,驅使著他堅持下去
想著,他的目光落在了實驗室的一個玻璃儀器裏麵。
看著泡在裏麵時不時翻滾的東西,他疲憊的眼裏慢慢浮現出了一絲滿足和暖意。
“如果沒什麼事,我掛了!”風穆突然說道。
單逸愣了一下,沒想到對方會這麼說。
他頓了一頓,對方就直接把電話給掛了,等他再次打過去的時候,對方已經拒接他的來電了。
“這個風穆,真是”
放下手機,單逸轉頭,猛然就看到身後坐在沙發上的男人臉色浮現出一絲苦悶。
沒等他開頭詢問,臉埋在昏暗燈光陰影下的男人就開口道:“單逸,我是不是真的做錯了?”
他又在自我懷疑了
離自己想要的越近,他內心的自我懷疑就更加嚴重
聞哲從來沒有像現在這麼一刻那麼難熬。
時間不斷地持續著,他出手的同時,心卻沒有那麼地好受。
所謂的報複的快感,已經被他迸發出來的否定和懷疑淹沒。
他覺得自己沒有錯,可是周圍的環境和人似乎都在說他錯了。
現在,他在很多人的看法裏麵,並不是一個好人,但他財大氣粗,又有誰敢當著他的麵來指責他?
報道上,媒體對他的讚譽多過於貶低,說他有膽有識,勇於挑戰權威
這樣的稱讚,他不要也罷
“阿哲,你沒有錯!你一點錯都沒有!一如你說的,這是溫家欠你的。這一切,就怪溫家的老頭子當初百事一疏,留下讓他不得安寧的後患。”
單逸十分了解聞哲的事情。
他替他恨,就跟他恨自己那一個家一樣。
單逸時常在想,當初為什麼他就不跟著母後一起出遊,為什麼他就不隨自己母親離開就算了?非要讓年幼的他知道她母親離世的同時得知迎娶新歡
聞哲也是一樣。
為什麼當初,溫天雄就不仔細一點,就讓自己的母親離開。
他以為她拿掉孩子,卻不知他的母親買通的醫生和護士
他來到這個世界了,卻隻能背負著母親的仇恨活著
記憶裏,他看到的都是母親受苦受難的日子,她經常向他念叨著心裏的仇恨,把仇恨植入他的內心,逼著他起誓,要他報複溫家
他都一一照做了,可是母親卻還是沒命看到如今的情景。
他一直都在懷疑自己做法的正確性。
身為軍人的正直與血性讓他更難熬。
是是非非的判斷已經植入他的腦海,他知道自己做的事情不對,甚至還有些小人,但他無能為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