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可以感覺到，他的視線時不時地都會朝著她這邊望過來，當兩人的視線在半空中交彙的時候，她的心髒在狂跳著，身子又開始本能地顫抖了起來，隻是她的眼，沒有移開，而是繼續地看著他……一直，一直……
就像是一種堅持，又像是一種情不自禁，當拍攝結束後，當她從攝影棚中匆匆離開的時候，她甚至可以說是用逃的。
她不知道自己該怎麼辦，如果是愛，為什麼她的身體，依舊是那麼地怕他，怕到他今天僅僅隻是抓著她的胳膊，就讓她顫抖得厲害。
可如果是恨，那為什麼一旦看著他，一旦看進去了，就會舍不得移開視線，即使身體在顫栗，可是她的眼睛，卻依然是想看她的。
矛盾而複雜的情緒，就像那痛苦的回憶，和甜蜜的回憶，在交織在一起，令得她不知所措。
第二天拍攝的時候，小陳一見楚歡那樣子就道，“昨晚沒睡好？瞧你頂著這兩隻熊貓眼的。”
“很明顯嗎？”楚歡問道。昨天夜裏，準確的說，她是失眠了，一個晚上，即使眼睛閉著，可是腦海中卻不斷地閃現著和蕭墨夜在一起的種種。然後她不斷地問著自己，楚歡，你到底想要什麼，你又到底想要怎麼樣呢？
然而，沒有答案。
她給不了自己什麼答案！
“很明顯。”小陳答道，“要不我給你去泡個咖啡提提神？”
“好，謝謝。”
片刻之後，喝了小陳端過來的咖啡，楚歡精神一些了。
拍攝開始了，楚歡如同昨天一樣，站在不顯然的角落位置，看著蕭墨夜在鏡頭前的一舉一動，撩人雅態。
其實或許隻有她自己明白，這一刻，她那麼專注地看著他，不是為了所謂的公司，而隻是因為她——想要看他！
拍攝中途的休息時間，楚歡走到員工休息室的門口，還沒來得及推門，便聽到了裏麵傳來了談話聲。
“你們有沒有注意到啊，從昨天到今天，蕭墨夜拍攝的時候，楚歡一直都在看著蕭墨夜呢，眼睛都不眨一下的。”
“早注意到了，明明都已經分手了吧，何必再這麼裝模作樣呢。”
“我說啊，她八成是想挽回吧。不過誰讓她運氣不好，鬧出個視頻門，本來是當少奶奶的命，這下子，要被人當破鞋了。”
“估計她心裏後悔得要死吧，豪門大家的，特看中這種事兒，我看她是特定進不了蕭家了。”
“看著她挺保守的樣子，沒想到以前這麼不檢點！也難為蕭墨夜一直被她瞞著了。”
伴隨著這些議論聲的，還有那時不時地笑聲，就好像這隻是她們茶餘飯後的一個談資，可以給予她們更多的快樂。
楚歡握著門邊的手不自覺地收緊著，她早就知道，同事們即使當年沒有說過什麼，可是背後一定會有議論，隻是當真正聽到這些刻薄的議論，她的心還是狠狠地痛了一下。
而在一旁的小陳，臉色早已變成了青色。她這個外人聽著都覺得受不了，更不用說是楚歡這個當事人了。當即小陳重重地推開了門，對著休息室中的一幫女的喊道，“你們實在太過分了吧，當初一個個地爭著要和楚歡交朋友，現在倒好，背後這麼說別人，是不是人家越不幸福，你們就越開心啊？”
休息室中原本還在說笑的幾人看著站在門口怒氣衝衝的小陳和一臉沉默的楚歡，明顯一愣。有兩人臉上帶著一抹愧疚，而其他幾個人則是滿臉的不悅，其中一人更是道，“小陳，你這什麼意思。敢情大家連說話的自由都沒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