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掏出一塊方帕，撩起她額前的劉海，輕輕地擦拭著她的臉蛋。
楚歡一怔，忙道，“我自己來好了。”
“可是我喜歡這麼做。”他並沒有把方帕交給她的意思，依然在慢條斯理地替她擦汗，順帶整理著她微微淩亂的頭發，末了，還大手一揮，自自然然地把她聳出褲腰外的一截襯衫衣擺給塞進了褲子裏。
楚歡的臉驀地一紅，拜托，這是大庭廣眾之下該做的事兒嗎？
倒是攤主笑吟吟地看著兩人，熱情地道，“兩位要買衣服嗎？誰穿啊？”
“他穿。”楚歡指了指蕭墨夜道。
攤主立刻來勁兒了，“呦，小姑娘，你男朋友是阿兵哥啊，好身材啊，個子夠高，長得也不錯。”說著，那攤主還盯著蕭墨夜瞧上片刻，似乎想要看仔細他帽簷墨鏡下的真實長相。
一句男朋友，令得楚歡的臉更紅了，可反駁的話也說不出來，畢竟她的的確確答應過蕭墨夜兩人交往的。
那攤主還在說著，“現在的軍嫂日子可比以前好過多了，你男朋友現在還年輕，等再過幾年，立個什麼功的，這官兒就升上去了。不是我說，現在軍人的福利待遇那還真比普通人好，像我老家那邊的閨女，找對象都喜歡找部隊裏的。”
楚歡抽了抽麵頰，蕭墨夜這少將軍銜再往上升該是什麼？中將？上將？她敢打賭，這攤主沒仔細瞧蕭墨夜肩膀上那一星一花的肩章。當然，也可能對方壓根看了也不懂——一如之前的她。
倒是蕭墨夜饒有興趣地反問攤主道，“哦，為什麼喜歡找部隊裏的人嫁？”
清雅的聲音，帶著一種特有的磁性，令得這個中年婦女的攤主著實楞了一下，才道，“踏實唄！當兵的性格都老實，不會花心，女人啊，誰不想找個將來會一心一意對自己的人哪！”
老實？蕭墨夜是老實人嗎？楚歡硬生生地壓下翻白眼的衝動。
“一心一意麼？”蕭墨夜微微側頭，隔著墨鏡睨看著楚歡，“這倒是沒說錯，我對我女朋友的確是挺一心一意的。”
“小姑娘，聽到沒啊，這樣的男朋友，你可得抓牢啊，要是放跑了他，將來可有得你後悔的。”攤主笑眯眯地道。
楚歡一時不知道該怎麼接口，隻得幹幹一笑，拉了拉蕭墨夜問道，“你喜歡哪件衣服？”
“你幫我選好了。”他好整以暇地道。
她沒轍，隻能拿起了幾件她瞅著還順眼的文化衫，然後挨個往他的身上比著。他配合地站著，由著她比來比去的。
“你太高了，低一點。”她道，嚴格說來，是她手舉得太酸了。
“好。”他低低一笑，微微地彎了一下腰。
她繼續在他的身上比著這些文化衫，然而越比，楚歡越是囧，老實說，她實在無法想象這些衣服套在他身上會是個什麼樣子。
“你喜歡哪件？”她隻得這樣問道。
“你呢，你喜歡我穿哪件？”他反問。
她正想回答都行，驀地，想要惡作劇一下的念頭突然冒了出來，她抓起了一件印滿了貓爪子，胸口正中是一隻可愛無比的貓咪頭像，貓咪旁還兩個碩大的英文：Love me！
“我覺得你穿這件挺好的。”她把t恤比到他的身上說道。
本以為蕭墨夜會直接拒絕，沒想到他卻頷首道，“那好，就這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