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九章 跡象(2 / 2)

“走馬販子多了十幾倍?”顏曉棠笑得要岔氣,赤之原就沒幾個有膽打上門來親眼判斷虛實的嗎?細作探子扮成走馬販子,城城如此,太可笑。

子車鬥在下方道:“說來也奇怪,去年這時候冰還在往厚處堆,低凹處凍至三樓,今年卻開始往下減退了。風也比上月小得多,這等跡象,應是夏季要來臨的先兆。風雪小,扮做走馬販子最不惹人生疑,怪不得他們如此。”

顏曉棠不笑了:“以前有過相似異常?”

三墳把話接過去:“沒有,從來沒有過,赤之原的冬夏各半年,分界明顯,來早早不出十天,晚也晚不過半月。”

現在還有兩個月才到夏季,跡象卻提早了整整一個多月。

子車鬥道:“往生殿內有天時日曆,四公子可要查看?”

顏曉棠不回答,歪著頭去看幾步外坐著的召南,召南道:“取來,另外”

他想了一想,神情慎重。

“派人到城內城外各處查探。”

“真人是擔心還有細作?”子車鬥傻兮兮地問。

顏曉棠一彈指頭,從召南身上學來的,給子車鬥腦門上一下子:“笨!要你們去查除了天時不對,還有什麼跡象,但凡是往年沒有,今年有的,都要報來。”

子車鬥不明白這是要幹什麼,可是吃了打,忙跪下應承。

等子車鬥、三墳等人退下,顏曉棠挪近召南,她心裏有疑問,等著問召南。

召南本來就是掌教,不知處理過多少顏曉棠沒見過的複雜事情,所以召南有精神有閑心的時候,顏曉棠就請師父一道,既是為自己增加學習機會,也存著一層防備。

防什麼?

她說不清楚,理不順暢,隻知道鶡央和召南有一些事情,沒有對徒弟們表露。

這兩位師父時常看望伯兮,總會為伯兮號一號脈,這本來很正常,吞月赤髓劍體難得,總會想想辦法,看能不能挽回。

從情分上說,召南、鶡央對伯兮也都有些師徒情誼,擔心伯兮,為伯兮多操心是再自然不過的事。

可顏曉棠就是安不了心,想要追究,又沒有跡象可循,實在沒道理。

召南是心裏有事逼都逼不出來的那種,要不顏曉棠早就耍賴逼問了,問不出,試探無益,心底不安,隻好多多親近,看召南會不會糊塗一下,把不想說的說漏嘴

她安靜等著召南,召南手指動了一陣,對她笑笑,氣度安如山嶽。

“肚子裏有話,憋著不難受麼?”

“師父,我有什麼好難受的”顏曉棠先示好,“你那傷難好,還卜算什麼?耗心神你都不難受。”

召南待顏曉棠總是跟其他徒弟不一樣的,這是個娘胎成精,出世就為鬧騰的,笑道:“你以為我閑呢?”

這是要開口了,顏曉棠忙乖乖的倒茶,奉上,再做出很老實的傾聽樣子。

召南搖搖頭,再裝也老實不了。

不過有些話,不好跟其他徒弟說的,確實可以跟顏曉棠說。

“一把天吳劍,將四宗掌教聚往將翳城,我以為赤月是借伯兮做引子對付四仙宗,但擺渡人是我宗前輩,又獨獨針對伯兮,這才把猜測放下。可是現在,有可能我們這四人又都到了赤之原,這隻是因前情而起的後果,還是不獨有偶,非巧合?”

不是巧合,就會有更多的線索,更多的“非巧合”,所以子車鬥沒當回事的天時節氣,召南卻看得很慎重。

話說得簡單,顏曉棠聽明白了,想了想道:“師父把赤月和擺渡人看做一邊的,萬一赤月是赤月,擺渡人是擺渡人,兩不相幹。”

召南點頭歎息:“擺渡人不肯說明,赤月又藏頭露尾,不好猜,不好想。”

其實單單他們知道的,已經很是駭人了:擺渡人偏心太微仙宗,即使偏心還是不說,那就不是不想說,而是不能說。一道分神或者殘念,為了附身就把月出的肉身境界拔了幾個大境界,一現身丹霞相隨,正主是太微仙宗飛升前輩的可能性很大,這樣的一位前輩,他不能說的事細一想,心驚肉跳!

顏曉棠突然間明白自己的不安從何而來。

那位能夠破開境天,將月初送來赤之原的擺渡人堅決要伯兮死。

當時在召南、鶡央、三品等至尊修者眼中,伯兮已經死了,這位擺渡人卻好像知道伯兮還能回來,一再堅持“伯兮必須死”。

召南會不會因為擺渡人的身份有了動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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