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九章 最後悔點那一下頭(1 / 2)

裂魂槍就是月出。

顏曉棠猜得到衛伍峳的出身來曆,卻猜不到在莞淩渡堵住了衛伍峳的會是自家師兄。

對她來說分別並不久,上一次見還是數月前在將翳城裏,月出被擺渡人附身,也是擺渡人將他送走的——可是送到哪裏,當時根本想不到。

對月出而言分別卻已近百年,“渡船”上的時間流逝,跟兩個世界都不一樣。

月出很清楚自己被附身的事,甚至親耳聽到、親眼見到顏曉棠和徙禦不願走,召南隻得把唯一的生存機會留給他。

他心裏如何想的,顏曉棠不知道,她沒有折身就走,是因為突然間想通了接連兩個月以來聽到的一個個消息,其背後藏著的緣由。

單單一個稱呼,連是不是她本人,月出都無法確定的時候,就竭盡全力的去攔截衛伍峳了。

顏曉棠一向對“義”這個字嗤之以鼻,這還是打生下來頭一次感覺到“義”之一字重得負擔不起,隻能裝出渾不在意的樣子。

田一敝龜縮不敢出來,月出將莞淩渡拚剩下的人馬布置在鼇頭宗外,就在窠城找了一間沒逃得人去樓空的酒家,和顏曉棠坐進去敘話。

原來他的身體根本承受不住擺渡人的附身,為了附身,擺渡人將他的肉身強行提升到化神期,筋脈變得無比強橫,氣海廣博勝出以前無數倍,仗著這些有利條件,來到赤之原後,月出的修煉一日千裏,幾十年裏就突破了化神期,成為一方諸侯似的人物。

月出一邊笑一邊說自己行了大運,顏曉棠淡淡地陪著他笑,心裏百味雜陳:她認識的月出可不是能幾十年如一日刻苦修煉的人,即使有過成長,也有限得很,不太會主動去做什麼,倒更願意躲在一邊默默品味失落的滋味,就算是膽量,也是師門裏最弱的。

而現在呢,坐在對麵的是一個束發戴冠的成年男子,眉目依稀有點少年時的秀美,臉頰線卻已刻出剛強沉凝。舉手投足已經完全沒有了率性的模樣,沉穩裏帶著幾分小心,似乎在等待她隨時會爆發出的怒火。

月出的小心明顯到了跟隨他的手下都能看出來的地步,弄得屏退人之前,人人都在偷偷摸摸打量顏曉棠。

隨劫雷一同下界,以結丹期修為殺稷菽城太極道宮元嬰期道主,身為女子,卻用著“四公子”作為稱呼——年齡尚不足雙十。

有人沒忍住,低聲道:“這才是妖孽啊”

敢情擱她麵前,妖修都不敢自稱妖孽了。

月出緊張,因為顏曉棠從看到他,臉色就沒好過,於是一肚子的話,比如小時候為什麼隱瞞身份裝成師弟,或者還有誰和她在一起之類的話,全部都被他默默省去了。可他哪裏知道,顏曉棠臉色不好的原因不太好說出口。

從早到晚的叫著伯兮,大師兄是什麼?都快忘了

就她和伯兮,她可以把伯兮當心頭肉,誰敢不服?可是陡然間又成了大師兄,把大師兄當心頭肉,這個要怎麼叫月出接受?都是師兄,可她沒有一丁點把月出當心頭肉的想法,總得想點辦法解決。

多出一個師兄,怎麼就能複雜那麼多呢?

顏曉棠頭疼。

月出一看她話不多說,臉色更差,越發的小心了。

他那一群被趕下去,也拚命想著辦法偷窺的手下驚得五髒六腑顛了個透——哎喲喂!裂魂槍大人啊!好說也是占據三十六城的大人物,幾時給人陪過小心,這位師妹看起來既不凶悍嚇人,也沒絕美到無人能及,居然讓裂魂槍陪小心!?

師兄妹兩個對坐片刻無言,月出不敢再說過去的事,就順嘴說了句:“你不要擔心,衛伍峳被我下了元神禁製,帶人馬去抄明春了,敢打你主意的,師兄不會放過他們。”

顏曉棠一驚,何初才被她狠狠劫了一趟,衛伍峳後腳去,不把她逼急眼了!沒好氣道:“我什麼時候要你給我出頭了?我已經把明春收拾下來了,隻不過比你晚到窠城一步!”

月出張著點嘴,開合幾下,特別慫地說:“我、我,我有幫你打過商桔棟的。”

那都什麼時候的事了,難為他還記得拿出來當反駁證明。

顏曉棠沒繃住,嘴角掛起來笑了下:“嘁,那時候我也沒叫你去,我提著把鐵錨等他一下午,都怪你們打得他不敢來,白等了。”

月出偏開臉,很不氣概地嘀咕:“怎麼不見你聲討大師兄”

“還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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