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一楠一絲不掛的窩在顧以安懷裏，眼角眉梢都染上了笑意。
顧以安靠在床頭，點了一根煙，閉著眼，神色沉靜清淡，仿佛之前那個瘋狂索取的人不是他。
“顧以安！”
葉一楠瞥了他一眼，有點不開心了，坐了起來，氣鼓鼓的瞪著他，連豎起來的眉毛也在表達她的不爽。
“你這是幾個意思？穿上褲子就不認人了？還是你後悔了？別忘了，是你親口答應和我在一起的，如果你敢後悔，我就就”
“閹了你！”
說著，她還做了一個一刀切的手勢。
“葉一楠。”
終於，顧以安說話了，語氣沉鬱。
他依舊沒有看她，微微仰著頭，淩亂的碎發襯的他膚色格外的蒼白，那雙如深淵一般深邃幽暗的黑眸頭一次顯出了一絲空洞。
他輕輕一笑，笑意悲涼，“你知道嗎，我不想害了你，可是看到你和別的男人在一起，哪怕隻是簡單的身體接觸，我都有想廢了他的衝動。”
他語氣平靜，像是一縷飄忽不定的風。
“”
葉一楠心中的不滿頓時煙消雲散，愣愣的看著他，聆聽他真正的內心。
忽的，顧以安轉頭，漆黑黑的眼眸對上她的呆怔的眸光，神色一貫的平淡，稀鬆平常的語氣仿佛在說今天天氣很好。
“我最後再問你一次，選擇我，你真的不會後悔？”
他俊秀精致的麵容一如往常，如同一朵令人驚豔的花。
隻是此時花瓣漸漸的合攏了，褪去了平時的張揚冷傲，竟流露出一絲隱隱的脆弱。
仿佛走失了的孩童，又仿佛迷路的旅人，站在蒼茫無人的大地上，茫然的環顧周圍。
孤寂，不安，恐懼，無助。
顧以安
葉一楠心下一顫，兩隻小手捧住了他握緊的拳頭，指尖輕柔的描繪著他手背爆出的青筋線條。
感受到他的輕顫，她心疼的幾乎掉下眼淚，卻強忍住了。
“我不後悔，永遠都不會。”
“等你真的後悔了，估計你也不再這個世上了。”
聽出了她語氣中的堅定，顧以安微微一笑，有動容，有愉悅，更多的卻是苦澀。
他定定的望著她，表情複雜到了極點。
猶豫，忐忑，惶然，最後化為了他一個嚴肅的問題。
“和我在一起，你做好了隨時會死的覺悟了嗎？”
死？
有他說的這麼誇張嗎？
葉一楠先驚詫了一下他的用詞，然後點頭。
她不怕連累。
她都死過一次的人了，自然也不會怕死。
窩在他的懷裏，葉一楠手臂抱著他同樣光裸的腰身，臉頰貼在他的胸口，聽著他胸腔裏傳來的心跳。
聲音雖輕，卻格外的堅定。
“我相信你會保護好我，我也會拚了命的保護你，顧以安，我們都會好好活著，活到白頭偕老的那一天。”
這一刻，顧以安隻覺心跳都停止了，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在他心底滋生。
有點甜。
“如果，我是說如果，真的有那麼一天。”葉一楠蹭了蹭他的胸口，“我也不會後悔，我生是你的女人，死也當你的女鬼。”
“”
有那麼一瞬間，顧以安眼眶有些酸澀，心髒砰砰的跳動，仿佛要從嗓子眼裏跳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