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尋常的兔女郎(7)(1 / 1)

“您簡直……,哎!我無法形容了,你不僅是英雄,更是……更是……哎!您就是我的保護神。這趟若不是您,我的人生就到此為止了。”

我吃飽了牛肉,擰開一瓶果汁喝了兩口。“杜莫,你以前沒接觸過城市,它並不神秘,和叢林、海洋、山地比起來,隻不過多了虛偽和欲望。你我隻是過客,隻要心境不亂,這裏左右不了你什麼。”

杜莫跪在地毯上,高高撅起囤圓的屁股,費勁九牛二虎之力,總算夠出了床底下那盒安全套。“您看看,這盒廉價的東西差點害死我。”

我沒有看杜莫手上的東西,隻冷冷地望了他一眼。“杜莫,它會不會害你,不在於它的廉價,而是你的問題。”

“我?”杜莫求知若渴地瞪著眼睛,眼白從黑亮的眼皮下鼓出大半。“沒有任何一個主權國家,會坑害自己的公民,那無異於割股充饑。你手裏拿的產品,沒有馬達加斯加國的生產批號,也就是安全批號。這明顯是小作坊裏製作的,充斥到市場上撈錢,賣給你這種隻求實惠卻無意識的消費者。”

杜莫更是難為情,他拚命將臉往上一仰,對著天花板默默誦經禱告,感謝仁慈的上帝給了他改過的機會。

安慰好杜莫,我單獨出了酒店,兔女郎送我的小盒子裏,鑲有一塊名貴的手表。

在城市法則中,每個人都希望有一塊兒可以標榜品味的飾物。但客觀上,我並不需要這種招惹眼球的表象,真正忠誠於男人的,永遠是健康的肌肉和謹慎的頭腦。

海風沿著貝魯酒店的街道吹過,我喜歡這種味道,它讓我感覺和蘆雅、伊涼離得很近,仿佛她們的呼吸就夾在裏麵。

很快,這座城市又像往常黃昏後一樣,做好了接待黑夜的準備。左麵的街巷,亮起大片淡黃色的燈光,那裏應該比較繁華。我將運動衫帽罩住頭,朝熙攘的人群走去。

懸鴉應該出現了,我已從杜莫口中獲得下一任務的情報,他需要及時了解一些。繞過幾座高高的寫字大樓,行色匆匆的人們一臉倦意,紛紛趕在回家的路上。

走了二十多分鍾,總算看到一家敞著玻璃門窗的當鋪。裏麵空蕩蕩,兩個女職員見我遮了臉走進來,雙雙露出幾分堤防的神色。

我掏出小盒子,攤擺在櫃台上麵。

“Pawn。”她倆看到小盒子,才略微壓抑著鬆了口氣,露出欣喜神色。兔女郎出手很闊綽,我沒對當鋪還價就典到二十張紫色歐元。

我把這些錢小心折好,塞進屁股後兜再重重按了兩下,然後離開當鋪,沿街往回趕。

走過一條馬路的大排檔時,各種小炒、火鍋的香味兒濃得塞鼻,令人不禁吞咽口水。比起胃裏的醬牛肉,這些翻跳在火苗上的烹飪更能誘我。我放慢了腳步,在一個靠角的白色塑料桌前單獨坐了下來。

一個係圍裙的黃皮膚小姑娘,微笑著朝我走來。她講了幾句法語,見我一臉愕然,忙改為簡單的英文單詞。

“Can I do for you!”她拗口的英文,透著粵語腔調,使我童年的記憶裏,不經意間升起一絲淡淡離愁與溫暖。

我微微一笑,並沒說話。如果小姑娘誤解我不懂英文,她或許就要講中文了。“先生,您要吃點什麼?”小姑娘前額垂下的發綹,沾著烹飪熏染的油膩,搖蕩在她紅噗噗的前頰。

“茶青茶”我嘴唇顫了一下,三個漢字拗口蹦出。萌生新鮮感的同時,也令我自己有點難為情。整整八年了,我沒有用中文對過話。麵對眼前這個華人小姑娘,我無法撇清高棉語裏的頓挫,將漢字發音咬精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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