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著,起身來正要朝孤夜白走過去,誰知,孤夜白竟主動朝他走過來。
不得不說,東靖皇帝心頭一咯噔,有些害怕。
從小到大,這麼多年來,他這個弟弟何曾主動走向任何人了,他們兄弟兩同站在禦書房裏也不是第一二回了。孤夜白要麼遠遠坐著,要麼就遠遠地站著。主動靠近他的書桌,還是頭一遭。
東靖皇帝雖然很想動,卻終究止了腳步。
誰知,孤夜白不僅僅走近大書桌,居然要繞過書桌,從東靖皇帝身旁走過,一手按在了龍椅靠背上。
見狀,容靜皇帝陡然心驚,瞳孔大開,孤夜白這是什麼意思?孤夜白輕輕拍著龍椅靠背,那動作就像在拍撫一頭被自己降服的野獸,無聲地宣告所有權。
寂靜中,東靖皇帝越看越刺眼,正要開口,孤夜白卻道,“皇兄,滅西陵,東靖討不到好處,反倒讓他人坐享其成,你覺得呢?”
東靖皇帝一門心思全都在孤夜白的手上,哪裏還有多餘的心思多想,“難不成還有人想跟四國爭疆土?”
除了西陵,東靖皇帝還真從來沒有把那個國家看在眼底裏,當然,沙國是例外,沙國難纏,但是沙國太小,裝不下奪天下的野心。
“西陵和東靖一旦開戰,兩敗俱傷,到時候,不管西陵還是東靖都算不上強國了”
孤夜白話到這裏,然而,東靖皇帝卻還是聽不懂他話中話,兩敗俱傷他當然想過,但是,一想到光明勢力的支援,東靖皇帝就會忘掉所有擔憂。
且不說東靖聯手了北闕和沙國,就是光明勢力的支持,足夠讓東靖在戰役上保存實力了。
看著孤夜白冷漠安靜的臉,東靖皇帝的視線再一次落到他手上,此時,孤夜白的手就搭在龍椅的扶手上。
“陌王,朝中軍中的事,還是不勞你費心了,時候不早了,朕也該早朝了,你且下去吧。”東靖皇帝知道,再說下去,孤夜白定會搬出一堆理由來勸他放棄,他不想再聽。
朝中軍中的事,孤夜白沒有資格過問。
東靖皇帝說著,伸手拉住了孤夜白的手,想將他的手從來龍椅上拉開,可誰知,不管他怎麼使勁卻都拉不開。
“皇兄,如果臣弟坐上這把龍椅,是不是就有資格過問朝中軍中事務了?”孤夜白低著頭看龍椅,說得風雲風情像是說天氣一樣隨便。
而這話一出,東靖皇帝不自覺就鬆了手,手僵在半空“你你”
“你”了半天都說不出話來,東靖皇帝這才恍然大悟,打從孤夜白走過來按住龍椅開始,他就是這個意思了!
孤夜白放了手,淡淡道,“皇兄好好考慮考慮吧。”
他說罷,轉身便走,東靖皇帝原地站著,愣愣地看著龍椅扶手,半晌才猛地傳說朝門外的背影看去。
孤夜白啊孤夜白,他哪裏是來勸朕的,你這是赤裸裸的威脅!威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