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麼會不要她,隻是不知道怎麼保護她。
許燁陽忍不住問:“你對她到底說了多少狠話,她睡夢裏都在哭,讓你別丟下她,別不要她,亦風,從你打開心門,決定愛她的時候,就應該知道,你對她的傷害遠遠超過你對她的愛。”
“我不知道該怎麼辦,該怎麼麵對她,如果時間可以倒回,我想我還是一樣會選擇回到北屏,我也念了她十年。”
許燁陽怔怔看著他,他語氣裏淨是茫然,臉上漾著微小的變化,這是他們相識多年來,第一次感覺到他的無助。
“亦風,你的選擇,終究是要付出相應的代價的。”
江亦風沉默了一下,點燃一根煙,狠狠吸了一口:“我知道。”
他知道他的選擇,也記得他的選擇,他會始終堅守最初的決定。
對她,或許會是無情的傷害。
許燁陽盯著他,青煙下那張臉越發冷峻,這是他第一次感受到他的迷茫。
許燁陽站在客廳裏,笑了笑,換了個話題:“你別說,那丫頭,確實很讓人著迷,不過,她對我,實在是太不溫柔,太不友好了,她跟你也是這樣?”
江亦風抬眼,唇角勾笑:“你跟我能一樣嗎?她在我麵前,就是隻小綿羊。”
小綿羊,他居然這樣形容她。
許燁陽咂舌,他炫耀的也太明顯了。
“我昨天還說她是小白兔,看來,她更喜歡當小綿羊,”許燁陽眉頭一蹙:“可你是大灰狼啊…難道女人都喜歡這樣的嗎?”
許燁陽腦袋搖的像個撥浪鼓,男女之情,他還有待加強學習才是,習慣了風裏來雨裏去,變得老粗男一個。
“那你霸氣一次,看看蕭冉會不會對你投懷送抱。”江亦風冷不丁地潑他一盆冷水。
“哪壺不開提哪壺,我是那種人嗎?強扭的瓜不甜,”許燁陽朝胸口摸了摸,笑說:“感覺現在,心裏突然多了點什麼,說不上來,滿滿當當的。”
江亦風把煙頭扔進煙灰缸,瞥他一眼:“趕緊滾吧,別在我這兒煽情。”
“滾滾滾……我是球啊,有那麼圓嗎?”許燁陽一臉無奈,挺了挺身子。
大長腿邁了幾步,俯身拾起沙發上的外套,氣勢洶洶,朝門口走去。長臂往上一抬,向後揮了揮:“雲穀見。”
言北來到醫院,就被叫到主任辦公室。
徐主任滿臉嚴肅,眉間緊蹙,言北微微抬眼打量,仿佛驟雨將至。
“言北。”徐主任語氣沉重,喊得人心慌慌。
“主任。”她低聲回應。
“那個病人,家屬現在要申請做屍-檢,咱們院裏,可還沒遇過這種事,病人治療期間,主要的照護工作都是我們神外科負責,如果檢查出現問題,免不了要追責我們科室,我就是讓你有個心理準備。”
言北大氣一沉,心想,就這麼個事,還當天要塌似的。
她抿抿唇,說:“主任,我們科室的所有用藥,都是沒有問題的,再說,夜間並未給病人使用任何藥物,上半夜的檢查數據也都是正常的,病人家屬提出這樣的要求,就是對死者的不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