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緊咬著唇角,所有的委屈都哽在喉嚨處。
哪來的熊心豹子膽,不過是喝了迷魂湯,才大膽奔赴雲穀,隻為尋找遠方的他,尋一個答案。
“這座城像迷宮一樣,每條路都一樣,我以為……”她頓了一下,凝望著他,“如果可以,麻煩你送我一程。”
路已至此,但沒有盡頭,她妥協,卻是不卑不亢。
哪怕她哭一下,求他一下,在他麵前稍微動一點女人的心思,他何以冷著一張臉。
“上車。”他冷言,丟下話,就上了車。
她跟過去,伸手去拉後座的門,發現門是鎖著的。
側首看去,他無動於衷地抽著煙,目光注視著前方。
“幫我開下門。”她聲音略低,似受了委屈而不敢放聲。
“我不是你的司機。”語氣裏盡是薄涼。
霎那間,她輕輕閉上眼,握著車門拉手的手也漸漸鬆開,一口氣從嘴角悠悠溢出。
她垂眸,提步繞過車頭,站到副駕門前,抬手一拉,門瞬間打開,隨著“哢嚓”的金屬聲,她朝裏麵的人看去,仍是不動聲色的抽著煙。
她坐進去,係上安全帶,“我好了。”
他側過腦袋,將她打量一遍,手上的煙朝窗外扔去,終於駛離這條沒有盡頭的路。
像是脫離苦海,繃緊的周身突然鬆懈下來,她往後一靠,看向窗外:“謝謝!”
她隻是閉目養神,卻不知不覺睡過去,手裏緊握著碎屏的手機,身體還有微微的顫感。
“嘭……”一陣聲響,把她吵醒。
是手機從手裏滑落,落入座椅之下。
她俯身摸索,起身才發現窗外獨立的一棟房子。
“這是哪兒?”她問他,帶著質疑的口吻。
“雲穀的家。”他歪頭看向她。
“為什麼帶我到這兒?”她又問,對麵的房子黑漆漆一片,就像四樓的屋子一樣黑。
“因為你沒告訴我,你要去哪兒?”他肆意勾唇,眸裏盛滿濃濃的情緒,仿佛是精心設計,已達目的。
“你故意的。”她控訴。
說進他心裏,明知又何須再問。
他笑了笑,開門下車,站在大門口,回頭看車裏的她。
現在,她已無回頭路,她自願上的車,求他帶的路,反抗,隻是無用的掙紮。
她下了車,走到他身旁,他輕聲說:“走吧。”
他帶路,進了屋,客廳裏忽地亮起一盞暖色調的燈。
她略略一掃,裝飾簡約大方,但陳設的家具,除了沙發,就剩一張大大的茶幾。
家?
倒不如說是個歇腳的地方,比如像酒店,或是旅館之類的用途,僅此而已,因為完全感受不到家的溫度,甚至騰騰躍上一股孤獨的氣息。
“這是你家?”她遲疑地問。
“不像嗎?”他斂神把屋裏通掃一遍。
他轉身,俯首看著她,嘴角輕輕上揚:“今天,倒是比以往多了一點感覺。”